一方面希望他不要再吸烟,一方面又希望在他烦恼时,为他点一根,舒缓郁结。
宁恒将银色打火机拿在手里,打开金属盖子,独特的“咔哒”声响起,转动打火轮,幽蓝火苗骤然在手中升出。
那火苗的光映在他明晰眉目间,却映出了神情寡淡,没有任何欣喜之色。
“你不喜欢?”万惜被宁恒的冷淡神情浸得整颗心都凉了。
“我不想要这个生日礼物。”如果声音是有形态的,那么宁恒此刻的声音便是格外轻薄,完全没有厚度。
“那你要什么?”万惜是压着性子问出这话,感觉喉咙里的火下一秒就要窜上来。
要什么?要不要上天?
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社交礼节,再不喜欢,笑一下很难吗?说声谢谢很难吗?好歹这打火机也是她精心准备的。
此时,出租车开始进入南意山隧道。隧道里的灯并不算明亮,长幽的隧道,晦涩而昏暗。
“咔哒”声再度响起,宁恒将打火机盖上。
没了火光,车内暗度更低,所有物事都只显出了大致的形态。
此时,万惜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手握住。
掌心温热洁净,手掌宽厚有力。
黑暗是有浓度的,宁恒的声音在这浓度里流动,静谧,宁静,又充满着存在感,进|攻性。
“我要这个。”他说。
他要她。
只要她。
黑暗中,人的感官格外敏|感,丝毫的颤|粟都可以感受分明。
宁恒感觉得到万惜的手在发抖。
万惜却没意识到自己的抖动,她满脑子都在嗡嗡响着。就如同好端端走在路上,被人迎面用天鹅绒枕头拍打了下。
天鹅绒枕头柔软,丝滑,充满着轻甜的香气,并不疼,可被拍打的当下仍旧有突兀的惊。
万惜没料到,宁恒会这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