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年他还年幼,刚刚入伍,有一位兄长是西凉铁军的骁尉。
那一战,兄长战死。
韩袁兵活了下来。
那一战结束之后,韩袁兵没有选择去长安,而是留了下来,依旧是留在了西凉。
事实上。
那一年几乎绝大部分的活下来的西凉子弟都没有迁去长安。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是陛下的恩赐。
那一战,十万西凉铁军战死八万,能活着的,皆是英雄,陛下希望他们都能去长安,为国一辈子,也应该、国朝也有能力来回报他们了。
但除了一些负伤太重,必须要前往长安的,其他人几乎都留了下来。
而后再次从戎,编入其他军武,散入国朝四方。
韩袁兵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员。
唯一不同的是,他一直都在西凉,从未离去,从曾经的新兵,到战后的功臣,而后一路提拔,十几年后官至西凉镇将。
然而。
韩袁兵却一直对此惶惶不安。
他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这一份殊荣的。
那一战,他年幼,其实根本没有参战,所以才活了下来,却得到了他自认为不应该得到的殊荣。
而真正应该获此殊荣的,却长眠在天上之上。
十几年来。
韩袁兵兢兢业业,守着西凉,守着天山。
他的性子算是淳朴的,有时候都不太像是一位镇将级的军官,但在和平年代这些都无伤大雅,反倒是一件好事。
但此时。
韩袁兵心有些不安。
几个小时之前,他接到了来自长安军武殿的致电,和他通话的人更是超乎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