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仆人端茶上来。
洛影寒四处留心,这是他的习惯,每走到一个新的环境里,他都会第一时间,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是不是存在什么危险。
很寻常的江南小院,院中有花树,有井,不见任何异常。
宋忠道:“十七年前,父亲在京城锦衣军里当差,有一次接到任务,假扮佣人,去蓝家刺探消息。”
洛影寒心想:“他所说的‘锦衣军’,大概就是皇帝的特务军,这些人因为靠近权力中枢,权力极大,平时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事情没少干。”
宫心竹道:“哦?”
宋忠道:“那个时候,皇帝收到不少秘报,全都是朝中重要大臣弹劾蓝公,有的说他密谋造反,有的说他结党营私,还有的说他私通敌国,还有更离谱的,说他蓄养美妇……”
宫心竹道:“这些政客想要打倒对手,什么污水都敢泼的了,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宋忠道:“父亲化名李三,来到蓝家,白天负责喂马、劈柴、清理马粪这些杂活,到了晚上,大家睡着了之后,他就偷偷地溜出来,打探消息。”
洛影寒心想:“这样的事情,难度很高,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要机灵多变,一般人根本做不来。”
这就有些类似“卧底”的工作,死板的人就算再有本事,也不适合。
宫心竹没有说话,心里在想:“这些锦衣军真的是过分,竟然敢派人潜入当朝宰辅家里!”
宋忠道:“一连三个月,父亲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相反,他见到的蓝公,待人宽厚、治家严谨、忠君爱国、忧国忧民……父亲将这些消息靠诉给了锦衣军的首领,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蓝家。”
宫心竹眼眶湿润了,如果蓝鼎铭真如宋忠说的这样,那么他被杀头的那天,该是何等的痛心绝望,那一刻,他一定是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这片天,感概天理何在?
见她情绪波动太大,洛影寒轻轻握着她的手,两人在天然居里朝夕相对,早就习惯了这样亲昵,就算有外人在场,她也不像以前那样羞涩。
洛影寒道:“后来呢?”
他还没有听出来,蓝家对宋忠的父亲哪里有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