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方朔顿觉心中畅快无比。于是，他趁着兴头，继续念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他一边朗声清念，一边舞袖作和，自得其乐，全然不理会那对夫妇看向自己的神情，以及别处船上与岸上的人投来的目光。
其实，也不用管他们，因为他们早愣在原地不动，看得痴呆了。
“孩儿他娘，你说这人会不会是说的神仙？”丈夫问道。
“孩儿他爹，你能站着不动，让船自己走吗？”妻子反问道。
“不能啊。”丈夫摇头道。
“那他要不是神仙又会是谁呢？”妻子道。
此时，岸边正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他们都争着要看那个有一条能自己走的小船的神仙。
好多人都指着方朔喊：“快看，快看，神仙来了。”
虽说看得热闹的人不少，却也有一人冷笑道：“哼，像这种伎俩也就只能骗骗你们了。什么神仙，都是假的，水底下有人推着呢。”
不少人附和道：“兄台说得是呀，这人不过是在哗众取宠罢了。”
但是，马上就有人跟他们争执道：“你知道个屁，他可是从清风明月院走出来的真神仙。”
“还真神仙，你亲眼看到了？”其它人不服道。
“没错，就是我亲眼看到的。不止是他，我还看到两个人呢。”
“你说看见了，就真的看见了。我还说早上看见玉皇大帝，他还跟我打了声招呼呢。”旁人冷笑道。
“怎么，非要跟我抬杠呢，是不是？”
“哼，要我说，那些清风明月院的传言全是假的。那一帮臭酸秀才，别的本事没有，讲起故事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糊弄谁呢，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那人讥讽道。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还没两句话，他们就打了起来，顿时乱作了一锅粥。
所有人中，只有那两个孩子自言自语道：“北冥有鱼，其名……”
虽然不懂意思，可他们俩却学着方朔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