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简直像是撞过去的,南河抱住他后背,却没预料到他不管不顾的这股冲劲儿,往后一个趔趄,俩人就跟要在天台边缘要殉情似的朝后倒去。
辛翳赶忙用胳膊撑了一下,但俩人摔在地上的时候,南河还是闷哼一声,吃力吐出一口气。
他吓了一跳,慌手忙脚的爬起来:“怎么了!?”
南河疼的眉毛都蹙到一块儿去了:“后头、有个竹简硌在我后背上了……疼……”
辛翳赶紧扶她起来,南河脸色不太好看,他简直愧疚的不得了,连忙托她躺到榻上去了,他说要给她揉揉,南河虚弱的躺在那儿,拦了一下:“没事儿,你先把灯都点亮了吧……走路小心点,你别再绊着了。”
辛翳慌得左脚绊右脚似的点灯去了。
南河松了一口气。
其实撞得并不太疼。
但装病装疼这招,还是跟辛翳学的,看起来还挺管用。
否则老站在那儿再戳这个话题,她都恨不得一翻白眼躺地上装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羞耻心陡然就上来了,房子里仿佛有无数带着套袖的居委会大妈,拿着扩音大喇叭,三百六十度环绕着骂她:“师德败坏!肖想狗儿!内心龌龊!不配为师!我们要上报教育局,吊销这种人的教师资格证!否则她就会辣手摧花,毒害我们祖国的花朵!”
南河不怕辛翳跟她吵跟她闹,但刚刚那一出戏,她真的是直打七寸,登时气绝,无言以对,颜面无存。
她自己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人!竟然还让狗子说出“你就是神台上的人”这种话来!
南河实在没脸,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
还以为狗子要气得跟她推推搡搡,或者把她给绑了,结果也就挨了一口咬。没打狂犬疫苗,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传染成一样的狗。
妈耶。胡说八道什么呢。
脑子怎么跟烧了似的什么骚话都出来了。
辛翳在那儿点灯,一回头就看见南河蹙着眉摸着脖子上的咬痕,他差点手一抖,把手头竹签子上的火苗给抖没了,顿时心生愧疚,掀帘出去,找景斯拿药。
景斯站在外头,其实也依稀听见里头辛翳暴跳如雷的在喊什么,从白天开始,他就没弄明白这事儿,但辛翳却一直魂不守舍,他也不敢多问。
估计……跟先生有关。
这会儿辛翳探出身子来,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你去找巫医要些草药。”
景斯不敢多想,低头道:“到底怎么伤了?”
辛翳憋了半天:“咬了。被咬了。”
因楚国多雨多蛇,景斯习惯性想到:“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