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站在地图前站了好半晌,才缓缓叹了口气,挠了挠头,道:“景斯!”
景斯进来,辛翳道:“她在帐下?用饭了么?”
景斯斜了斜眼看向屏风,辛翳转眼,就看见南河从屏风后走出来,手微微拨开帏帽的深色轻纱,露出脸来。
辛翳结舌:“先生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我刚刚跟他们……”
南河心虚的都不敢瞧他,声音夜难免温柔下去:“站了有一会儿了。你倒是发了好大的火,我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辛翳挠了挠脸,想了半天,自己应该没骂脏话。否则先生又觉得他是跟商牟不学好了。她声音低低的,温和极了,他听在心里也觉得舒坦。
虽然眼前有一堆焦头烂额的破事儿,但想着都快有小半个月没见她了,先生这次白日就醒来了,又走过来找他,辛翳自然觉得开心,面上神态都轻松了几分,微微低头,额头都快碰在帏帽的边沿了,笑道:“先生怎么今日醒的那么早?”
南河:“嗯,那边无事了。之前一夜没醒来,没赶上送你。”
辛翳:“没事儿!先生也忙的吧!”
南河吃力笑了笑,辛翳道:“这儿帐下一股汗味,走走,我们回去。先生是不是颠簸一路累坏了。”
他说这撑开帐帘让她先走。
南河不愿意引人注目,戳了戳他胳膊:“你先走。”
辛翳笑:“现在可没人觉得先生是个夫人,您这一身打扮,估计有人觉得您是请来的山中高人,不愿露面呢。您跟我一块儿走,大家就更不会怀疑了。”
南河只好走出营帐去。
辛翳放下帐帘,微微弯腰,在帏帽边笑道:“先生做事总是这样小心谨慎。”
南河觉得自己只是这样惯了,她走出几步,回过头去,却看着辛翳站在帐帘外,有些出神,呆呆的站在那儿。
南河:“怎么了?”
辛翳扯了扯嘴角,笑:“没,忽然想起事儿了。走吧。”
他说着快走两步追上来。
南河走在泥地上,衣摆有些长,来的时候虽然提着点衣摆,但也沾了不少泥。她才走了两步,辛翳垂手,也给她拎着一点衣摆。
周围的将士瞧见大君出来纷纷站住脚,便有不少经过的队伍都停下来低头跟他行礼,他却在这儿慢吞吞的给她拎着衣服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