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虽然一瞬间也想到了自己之前某些猜想,但他直觉般否定了。
那些事还不确定,但他是笃信南河的。
牍板上就两行字。按理说该是商牟的字,只是这字迹明显不是商牟狂草错字,写的很急却也很硬锐漂亮,甚至写的都不像是楚字了。
“魏军来袭,投石宝船皆备,所图恐不只上阳,粮草皆备,船只尚不足,自请主动迎击。”
魏国出动了!
来得比想象中还快。
南河正要开口,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身边的辛翳喊道:“去传原箴来。景斯当值了么,让他备下笔墨。”
外头宫人推开门走进来,南河抬起手来想拽住辛翳衣袖喊他一声,却只感觉连辛翳的声音都远了。她一阵眩晕,最后一眼瞥向外头的天色,外头几乎已经天亮——
她便陡然晕过去。
辛翳正要收起牍板到桌案边去,就听见荀南河似乎想要叫他一声“无光”,第一个字刚吐出来,她身子猛地一歪,整个人朝后倒去。辛翳一惊,扔下牍板,转过身去一把捞住她。
南河身子极轻,整个人软倒下去,若不是他一把捞住,她就能这样后脑撞在地上。
辛翳跪在地上,只看见上半身在他怀里的南河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第一次见到南河就这样忽然失去意识,吓得头皮发紧,他摇一摇她也毫无清醒的意思,唤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
看来……她已经暂时离开了。
景斯已经进来了,看见辛翳披着衣服跪在地上抱着昏过去的寐夫人,也吓了一跳。
辛翳倒是冷静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抱她,只能姿势有点别扭的将她打横抱起来,不会走路似的小心翼翼到床榻边,将她放在了榻上。
景斯连忙低头道:“昨日大君就说了让原箴早些来,他刚刚到了。”
辛翳坐在床沿:“让人请他进来吧。”
辛翳笨手笨脚的抖了抖被自个儿揉成一团的软被,给她盖上了。
他伸手拿起她手腕,看他刚刚咬的那个牙印。并不深,都只有一点痕迹了,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