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重要的是,他是要为了某个目的被使唤着做更多的事情,还是直接冲着那个目的而去——
这会儿追不到小齐王,庆咨子可能还会派出更多的人马,他知道庆咨子的居所,也知道他身边大概的人马。他想要孩子回到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亲自把孩子夺回来。
他能做到。他必须做到。
他的女儿是梅花上的落雪,还没沾染任何地面的脏污,他不能让她生养在那样一个人身边!
否则下一步,她可能是另一个魏陟,是另一个舞阳君。
墨门子弟一路追逐,却看到眼前一处路口似乎是临淄城外三十里一处送别用的长亭,分出三个路口,路口还铺了石子,马蹄在这个方向消失,又分向三个岔路。
该往那边追。
首领回头:“喂。那谁——师、师兄,你说往哪儿追?”他咬牙才说出师兄两个字。
他回头,所有人却都回头。
首领:“他人——他去了哪里!”
几匹马艰难的行进在树林里,幸好这里的乔木高耸,没有太多低枝,但草丛极深。
孔麓身后就是紧紧攀着他的勿望,孔麓道:“你确定?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确定要往回走?”
勿望:“回去。有事儿也很重要。谢谢你们,甚至带着家奴、家卫和友人前来。”
孔麓笑:“你都不跟我们叙叙旧?”
勿望:“时隔多年,我都听不出你们是谁来了。以前咱们住在一起,就听你们的脚步声,我都知道是谁被憋醒去往茅厕。”
几人大笑,却又叹息,叹到一半又想笑:“变了啊。我们可都是屁大的小官,还有几个闲赋在家吃老本呢。每一个有本事的,否则也不至于要用这种方式才能将你带出来。”
勿望刚想开口,孔麓道:“到了。”
孔麓扶着他下马来,一群人偷偷摸摸回到马车边,勿望踏进马车旁边的草丛里,低头摸索半天,忽然到:“找到了!”
一群人围上来,在月光下看。
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棉被,里头有个熟睡的孩子。孩子不小了,头脸周围紧紧包好了软巾。
勿望:“我刚刚在马车里,把他包好扔出来的。这孩子真的是被喂了些药,竟然睡得跟昏过去似的,你们快摸摸,还有呼吸么?”
孔麓:“还活着呢。就是脸上蹭伤了。这是谁?别跟我说这是你的孩子吧!”
勿望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脸,感受到他的呼吸,松口气,半晌道:“不……这是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