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只是顿了一下,就低下声,不厌其烦:“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后……”
沈稚子:“……”
行了行了,她看出来了,他是真的很不想要孩子。
一口气上不来,她转过去不再看他,呼噜噜地吸杯子里的饮料,像一只气闷的猫。
靳余生舌尖抵住上颚,有些好笑。
“我只是觉得,”他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太早了。”
他的小公主,明明也还是个小朋友。
不过……
下一秒,他说:“我们回去之后,把证领了吧。”
石破天惊,沈稚子一口柠檬水差点喷出来。
她愣了一下,涨红着脸,睁圆眼:“你连婚都没有求,就想骗我嫁给你!休想!”
靳余生没有说话,目光向下,落到她的手上。
她正捧着饮料杯,十指白皙,指尖还滚着杯缘落下来的水珠,软软的,带着些潮气。
鬼使神差,他想起大学那一次,她偷偷做美甲,在小指上画了一朵低调又不起眼的小白花,得意洋洋地发照片给他,说自己肯定不会被发现。
结果第二天就被老师看到了,然后毫不意外地挨了一顿骂。
之后她还真的,再也没动过她的指甲。
靳余生有些出神。
画展之后,他一直在想这些事。
他总觉得,自己跟她分开太久了。
可是回过头想一想,她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一直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从遥远的少年时代,到他真正地成年。她和他的人生一直缠绕在一起,像两棵树纠葛在地下的根系,支撑着彼此未来风雨同舟的几十年。
靳余生没有忍住,捉住她的手,放在唇畔亲了亲。
于是沈稚子再一次,毫不意外地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