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说,我父母背地里跟一些文物走私犯有联系,那天也是去见他们的,跟古书画交易没关系。可等他说到真相的时候,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我跟他们说,不要告诉我了。”
“我的父母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中介还卧底,我不想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咬住牙。
“这么多年,我觉得,我就像塞利格曼的那条狗。”
“在他们眼里,我做什么事都是错的,我永远爬不起来。”
“我是一个垃圾……我应该住进垃圾桶。”
他想到哪说到哪,开始语无伦次。
沈稚子从没见过这么没有逻辑的靳余生,她有点慌。
“余生……”
“我想让她抱一抱我……”他却没有停,直到最后一句话,在空中顿了很久。
声音慢慢低下去,轻而冷,“但她从不抱我。”
校园里清冷寂静,水珠从树叶间滚落,滑到脖颈间。
风带起耳边的碎发,沈稚子毫不犹豫,飞扑着陷进他怀里。
死死抱住他。
她的直觉没有错。
他的潜意识是一条暗河,河底埋着一具小男孩的尸骨,被定格在漫长的岁月里,永远哭泣,永远无助。
永远是不被爱的姿态。
自毁倾向的特征,后期大多会分裂向两个类型。一个是边缘人格,一个是完美主义者。
……他竟然是后者。
他不被夸赞,高高在上,感受不到寻常人追求过程的快乐。
沈稚子不管想多少遍,都难过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