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也很吵,她搓搓手,挑了个避风的地方:“你查出了什么?”
“我查到的东西也不多,靳家能公开的资料也就那么点儿,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骆亦卿闲闲道,“他们那个家族吧,架子端得高,其实真就是个空架子。家里头一个能养家的人都没有,前几年还能卖卖地产,这几年估计也卖得差不多了……老二老三游手好闲,前段时间又对外宣称老大急病去世……拜托,这都二十一世纪了,骗鬼吗?要我说,败落也是迟早的事。”
沈稚子忍了忍,没忍住:“……你说这些话时的语气,真的很像一个指手画脚的八婆。”
骆亦卿“啧”了一声:“还听不听?”
“……听。”
“你就让我查靳家,也没跟我说查什么。”骆亦卿哼哼唧唧,“我就广撒网地让人给我打听八卦,嘿你别说,还真找出来一个,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稚子努力耐着性子,等他卖关子。
“他家不是这两年没什么能卖的东西了么?但为了撑那个架子,还得要有钱。”骆亦卿顿了顿,神秘兮兮地道,“所以他们家老大去世之前,一直在倒卖古董字画,但卖的不是真品。”
沈稚子呼吸一滞。
“——是高仿的赝品。”
***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直到沈稚子觉得自己睫毛都要结霜了,才一路小跑回包厢。
渐渐入夜,不少熟悉的同学都已经离开,剩下的大概是齐越的好朋友,是群她往日不常见的面孔。
她没有多想。
环顾四周,她问齐越:“沈湛呢?”
“刚刚追盛苒去了。”
沈稚子一愣:“盛苒来了?”
跟沈湛分手之后,盛苒几乎没有再在任何有他的地方出现过。
难得出现一次,怎么没告诉她?
“盛苒来得晚,你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过来了。”齐越避重就轻,隐瞒了自己临时叫盛苒过来的事实,“后来一看沈湛也在,掉头就走,所以沈湛去追了。”
沈稚子想了想,这很符合盛苒的性格。
“我突然有点儿事,今天就先回家了……对不起。”她躬身,低头拿起自己的外套和背包,诚恳地致歉,“沈湛回来之后,麻烦你们替我跟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