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子:“……”
为什么一个个儿的,都跟许时萱一样,动不动就哇哇大哭。
是哭得响了,会显得自己比较占理吗!
贵妇急红了眼,赶紧掏出帕子帮小男孩擦泪,一边擦,一边皱着眉责怪:“你们家姑娘怎么教的?就这样说话?打了人还成你占理了?怎么这么没有教养?”
——我们家姑娘一直都这么教的,三观可正常了。
沈爸爸在心里哼唧,面子上还是把戏做足:“稚子。”
沈稚子立刻乖巧如鹌鹑:“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靳余生眼瞳微眯,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烦躁。
忍了忍,忍不住。
他突然站起来,大跨步地走到厨房,倒出一杯饮料。折回身,在男孩面前蹲下。
冒气泡的饮料带着隐隐的甜味,少年身形高大,穿着温暖的长毛衣。他抬手抚摸他的头,声音低哑:“不要哭。”
小男孩委屈地眨着眼,打了个响亮的哭嗝。
靳余生耐心地掰开他的手指,将饮料放进他手中。
男孩只有这一个台阶可以下,垂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示好般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杯沿送入口中。
饮料还没过嗓子,他肩膀猛地一耸,就“哇”一声地了全吐了出来。淅淅沥沥的汁水漫过衣服流到地毯上,他抽噎着,像是吃了某种说不出来的亏,放声大哭。
刚刚的眼泪是装的。
靳余生迟缓地想……但这回,应该是真的哭了。
饮料迅速融进地毯,贵妇手忙脚乱,连忙找抽纸擦。
短短几秒钟的事,沈稚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靳余生冷淡地道:“不喝算了。”
他冷下来,骨子都透凉气,说什么话都像嘲讽:“一点家教都没有,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