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瞬了然。
他的直觉没有错,只不过,猜错了对方的身份。
可这同样是个警钟……
他的眸光又渐渐沉下去。
沈稚子毫无所觉,自顾自地感慨:“但是说真的,我觉得这波医闹有点蠢……半夜三更来闹急诊科医生也就算了,听说有个人砸玻璃示威时,竟然还不小心碰倒了明火?啧,这罪名一下子就成了故意纵……”
“沈稚子。”靳余生平静地打断她。
他斟酌着提醒:“医生也是个陌生人。”
沈稚子一愣。
脑海中有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逐渐成形,她猛地睁大眼:“靳余生,你刚刚进门时那副表情,不会是想打我吧?”
靳余生喉头梗住一口血:“……”
他疯了吗?为什么要打她!
“就因为我、我没在原地等你?”沈稚子满脑子都是童年噩梦,被自己血腥的脑洞吓得语无伦次,“你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
靳余生太阳穴突突跳。
他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啊。
赤焰杀人狂吗。
“你,你有暴力倾向?”他越不说话她越慌,不敢想象这么美艳动人的小少年,竟然是个心理变态,“冯,冯远征那种?”
“……我没有。”靳余生茫然无措,心里最后一点紧张也消弭于无形。
半晌,他无力地解释:“我只是担心你。”
父母去世之后,他的神经长期处在高度敏感的状态。
前几天警官随口一句“不确定嫌疑人会不会逃往明里市”,像烙铁一样印进他的脑海。
宛如一个不敢碰、不敢摸的触发机制,根植在他的心脏里,一旦被什么事件诱发,就溃不成军。
他不敢承认,可他其实害怕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