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会在暹罗国师离开京都之后,回暹罗之前,杀了他!”
此话一出,不仅是朱见深,就连一旁站着的宋邶都是一惊。朱见深嘴唇微抖了一下,他没有发火,他了解薛浸衣,知道薛浸衣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有很重要的原因的,所以他先忍着疑问,耐心的问了一句:“阿许,告诉朕一个理由,为什么要杀他?”
薛浸衣跪了下来,她伏地,厉声道:“陛下,暹罗国师为人狡诈狠辣,是个绝对性的帅才,又有篡取暹罗皇位之心,与暹罗王后有染,要是放此人回去暹罗,大明的南边再无宁日,暹罗必将成为第二个东瀛。”
“二者,暹罗国师与白莲教勾结,祸乱朝纲,刺杀大臣,威逼富商,屠戮百姓,人人得而诛之,让他在京都活了这么久,已经是薛浸衣今生忍受最久的事情了。此人绝不能留,还望陛下降旨。”
朱见深听完之后怒声骂了一句:“窃国狗贼!”他又看向宋邶,问,“宋大人留下又是为了何事?”
宋邶回过神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薛浸衣,然后跪在薛浸衣身旁,同样伏地道:“陛下,微臣和薛司首请的是同一道圣旨,暹罗国师与白莲教勾结,锦衣卫和青藤司手上既有人证,也有物证,此人若是活着回暹罗,必定是后患无穷!”
朱见深有些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他心中其实是很难受的,他从没有想到过,他自登基以来,自问可以说是励精图治,从不敢放纵自己分毫。可为什么这天底下还有如此多的不平之事?可为什么他的江山还是如此千疮百孔?
薛浸衣见朱见深许久没有说话,她直起身来看他,见朱见深一副心气低沉的模样,她出声劝道:“陛下,外敌窥伺我大明,非我们可以阻止的。”
她的意思,今天暹罗人这些事情并非是朱见深没有做好,他身为大明的帝王,哪怕是做的再好,也始终是不可能让外敌收敛野心的。
“朕知道了,去吧!汪直,把东西给薛司首,去做你们要做的事情吧!”朱见深又道,“把他们叫进来。”
薛浸衣和宋邶双双起身,薛浸衣出去的时候汪直从背后拿出一袋东西给她,薛浸衣看了一眼,问:“为什么给我这个?”
汪直看了站在一旁的宋邶一眼,他低声道:“小姐,陛下一直都记得你喜欢吃柿饼,他还说,你回到京都一定是非常忙的,所以他便叫别的宫人去宫外的一家蜜饯摊子悄悄买的。”
“是吗?陛下居然还记得。”连太后都不大记得了,她以为没有人会记得了。
“薛司首,我们走吧!那蜜饯摊子就在我家门口。”宋邶冷冷的。
薛浸衣:“……那好,汪直,我们就走了,让陛下小心些自己的身体,还有,敲打敲打万通那个没用的。”
“好的,小姐慢走。”汪直笑着朝薛浸衣点了点头,随即甩了宋邶一个白眼。
宋邶也白了他一眼,然后就走了,不过他走一步停一步,很明显是在等薛浸衣跟上他。
薛浸衣勾起嘴角,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宋邶居然这么可爱。
“薛浸衣,你能不能快点儿!”宋邶转身对着慢悠悠走着的薛浸衣喊道。
薛浸衣倒是半点儿不急,她道:“我觉得我还是不去见暹罗国师了,我怕把他给气死。”
宋邶冷笑一声,说:“气死?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怕什么?再说了,是我动的手,你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