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颖兰的尸首被盖着白布,置在院中。发疯了的郴王被众人一齐关进了后厢房内。
冯宝领着西厂的人急匆匆过来, 将皇庙团团围住。
“冯公公。”夏达立在院中, 身后就是陈颖兰的尸首。
冯宝上前拱手, 笑道:“夏首辅。”
夏达脸上不显笑意, 只侧身让出身后陈颖兰的尸首,然后一指后罩房道:“郴王殿下便被关在那处。”
冯宝往夏达手指方向看一眼, 双眸微动。
苏芩透过槅扇缝隙, 看到外头团团围拢过来的东西两厂, 眉心微蹙。
“绿芜。”
“姑娘。”绿芜替苏芩捧了一碗生姜红枣水来。
苏芩伸手接过, 捧在手里, 却也不吃,只道:“昨晚上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她昨夜吃了酒,竟睡得那般无知无觉, 连陈颖兰死了都不知道。
“听说是郴王殿下突然发疯,将陈姑娘给……杀了。”绿芜压着声音,觉后颈凉凉的似站着个人。
她下意识回头, 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一副笑脸的青山,倒吸一口冷气, 那尖叫声抵在喉咙里, 憋得一张白细面容通红。
青山赶紧往后退一步, “是奴才的错,吓着绿芜姑娘了。”
绿芜单手撑着绣桌, 跌坐在绣墩上, 细细喘息。“你走路怎么没声的?”
毕竟是姑娘家, 院子里头放着一具尸首,绿芜和红拂皆有些后怕。
青山赶紧作揖赔罪。
“青山,我听说昨晚上动静颇大,我怎么没听到声?”苏芩道。
青山忙道:“小主子不知,那槐花酒后劲大,您可是整整吃了一壶的,自然这天大的事都吵不醒您。”
苏芩蹙眉,依旧盯着青山不放。怎么就这么巧,昨晚上出事,她却偏偏睡得跟猪一样。
青山不卑不亢的立在那里,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