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鲜少对郑珣有疾言厉色的时候,在听他说完此番话后,眉宇间怒色氤氲。
“陛下可知民心即天下?”
崔彧的声音骤然拔高,郑珣抬头望着他,委屈的撇嘴。
“摄政王,你以前不这么凶朕的!”郑珣说着更加的委屈了。
崔彧望着他那张酷似音华的脸,想到他自从周岁的时候被音华养在身边,音华作为姑姑教养他如亲子一般。
就算后来音华跳了城墙,也让人先将他送出去。
如今他悉心教导了他数年,只是不想却越来越纨绔,全然没有音华当年心怀天下的大义。
崔彧长叹了一口气,只得耐心说道:
“陛下时常听夫子谈经讲史,应当知道这天下的更迭,历史的演变,皆是因为失了民心所致。在陛下眼中,一城百姓的生死如蝼蚁,可有可无,反正天下还有其他的百姓。可知千里长提溃于蚁穴,若是不防微杜渐,迟早失了民心。”
郑珣却依旧兴致缺缺。
“不是又摄政王么,朕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说完,郑珣拿着色子便走了。
崔彧望着他许久,长叹了一声。
而此时在内殿的小七睡得昏昏沉沉,原本以为累到极致便无梦了。
没想到还是乱七八糟的做梦。
许多的梦做过便忘了,她又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坐在不知道是谁的陵前,身穿重孝,烧着纸钱。
而此时崔彧一身玄色的衣袍从外面走来,似有风伴随身侧,卷起灵堂里白幡的晃动。
她抬头望着他,不见那个满眼宠溺,神色柔和的他。
只见他神色间充满戾气,眸光阴翳,将她一把拉起,抵着后面的柱子便媇口勿。
那带着惩罚与狠厉,着实让人难受。
大约是在灵堂的缘故,她只觉得心底钝钝的疼着,拼命的推着他。
而他似疯了一般。
不消片刻,她身上的重孝被他全都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