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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之之后再怎么吵闹都跟文笙无关,她从探监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正拘谨端坐在门口的季霆渊,脚步不由一顿。
“你……怎么来了?”文笙看着季霆渊的眼神有点复杂。
难道他也是过来探望季远之的?是不是也太巧了。
看到她出来,季霆渊果断起身,把手里握着的一次性纸杯放到旁边桌子上,然后朝文笙的方向迎了过来。
“杰西卡怕你冲动之下会出事,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你。”
听到这个解释,文笙笑着抿抿唇:“原来是她多管闲事,我其实……没事。”
文笙的后半句话明显慢了半拍,因为季霆渊突然上前拥住了她。
男人的怀抱又暖又安心,一股熟悉的雪松扑面而来,清冽又好闻,扫去了文笙和季远之会面后的那点阴霾。
她的内心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宁静,对季远之的仇恨深入骨髓,哪里能这么快放下,不过是自己在宽慰自己,不要去恨去不甘,放下仇恨也放过自己。
在这样的催眠之下,仿佛受过的伤也都能一一抚平,其实不然。
并不是没事,也并不想原谅,放下实在太难,她其实真的很脆弱。
可季霆渊的拥抱却莫名让人觉得心安,对季远之的仇恨以及对未来的迷茫似乎都能被淡忘,文笙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安心过后又升起浓烈的不安。
她想把人推开,然后季霆渊的手臂用力,根本不给她推开的机会。
他凑到她的耳边,声音低哑地告诉她:“没事了,伯父伯母在天有灵,也会安息。他们不会怪你,只会好好保佑你。”
短短的几句话,却让文笙鼻间发酸,眼泪差点要掉下来。
文父文母是病逝的,有医生和护士作证,下手的人又不是季远之,所以哪怕文笙知道他们的死是季远之一手促成的,在法律上也很难让季远之认罪,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拿季远之没办法,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