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就像扎在我们兄妹胸口的一根利刺,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时时叫我们疼痛难受。来盛京之前,我摆了她一道,没想她会拿夏雨做文章。
我虽恼恨,但现在鞭长莫及,将来还得想个法子看如何解决。
“哥哥既然明白她是做了打算留了夏雨,让你以后出息了,受她的钳制,可你如今决定不入学院,以后如何应对她?夏雨再拖个一、两年,肯定是要相看定亲的,以她的阴险,又不晓得闹出什么来。”
夏半知苦笑一声,“妹妹来了盛京,比以前更懂事了。”
嘿,我一直很懂事,好吗?
可他余下的话,便不愿再多说了。
翠花租的院离学院大概不到三里路,有个三十来平方的院,院里左角上有口水井,搭了个凉棚,一颗大腿粗的栀子花树,虽然不高不茂密,但也能乘下阴凉。
夏半知一进门,翠花初初就惊讶了一下秦氏她们为何没来,解释过后,她嘴角裂到了耳后根,将他的行李一手提了两袋,引他进了房里去,直接将我晾在了一旁。
我在凉棚底下坐了一会,翠花便忙着去做饭菜,油水滋滋的响声,充满了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息。
过了大概两刻钟,天将将黑了,还有一个青菜没炒出来,翠花拿着铲子将头伸出厨房门叫我:“姑娘,油灯在我屋里,你去点盏灯吧,在外头凉棚里吃饭,马上就好了。”
以前那样懒得丫头,变如此勤快,实在叫人不得不感叹一下爱情的力量。
油灯是吊挂在凉棚底下的悬梁上,我个子矮,正要踩了椅子上去,后头伸来一只手拿过我手里的油灯挂上去。
“谢谢。”
夏半知看了我一眼,“自家人,谢什么?”
他的情绪仍然低落的很,还没说什么,翠花像个小媳妇似的将菜端了出来,“少爷,我炒了您爱吃的爆炒肝片和姜香鸭,您尝尝味道如何?”
“嗯,多谢。”
翠花噘着嘴,“自家人,少爷谢什么呢?对奴婢见外吗?”
“没有。”
她似乎也察觉到他有心事,这才悄悄的询问似的看向我。
臭丫头,现在才看见我吗?
我翻了个白眼,她欲言又止,仍是乖觉的放下饭碗,自己一个人去厨房里吃去了。
夏半知吃得不多,一碗饭也是秉着不浪费粮食的习惯,硬撑下去的。翠花来收饭碗时,小心的问了一句,“姑娘、少爷,菜做的不好吃吗?”
“不是,路途跋涉,肠胃不大舒服,吃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