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收在炕头的枕芯里,用条碎花布包着的。我驾轻就熟的翻找出来,仔细点了点,还剩六十七两,妆台首饰盒里好像还有碎银子和铜板。
“娘,要多少?”
秦氏伸了两个手指头,怕是自己开的口大了,表情十分不好意思,“二十两吧!”
我笑了笑,要点出二十两出来,却被旁边的小妹一把抓住手,嗔怪的叫了声“娘!”又将我拉到了一边,“姐姐,你不能给。”
“无事……”
“哥哥他哪里是没衣裳穿?他是与人斗鸡斗输了银子,叫娘给他填补呢!赌银借的是县里有名的扒皮黄老光,天天儿的带着一群人闹,连街中的铺面都经营不下去,家中前前后后赔的几乎精光,还四处借银子……”
秦氏气呼呼的过来拧夏雨的耳朵,“死丫头,那是你哥。他那是被人算计的,叫你一说,变成那等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了?”
我依然笑着,不打算做恶人。
闹了这一出后,想必与秦氏她们要再见面联系也难了,拿个二十两了结也不算多。
好似在府宅中,小妾每月还有月钱的,留个几十两以备不时之需,其余也没什么花销。
银票每张五两面额,我点了四张递给秦氏。
夏雨心疼我,想拦又拗不过,只能气闷的扭过头去。
秦氏拿了银票,表情露出欣慰,手指戳着夏雨脑门骂,“小没良心的,到底是你姐姐好。”
我弯着嘴角客气的不说话,秦氏叹了一口气,“宝儿呀,娘……算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些,再莫要被人欺负撞了头。若你在何府荣光了,兴许能帮你兄长疏通一下。”
我微微一笑,算是多管闲事的说了一句,“兄长也需自身努力,若一直斗鸡遛鸟,终会叫您徒劳一生的。”
秦氏瞪眼,“你这丫头,竟说的什么话?”
听不进算了,我向来不爱管别人,所以在公司做了个木讷的高级程序员总监。程序员嘛,不像别的部门人那么难管,跟我一样都是“闷sao无聊型”,造不了反,不像业务部,经常打仗似的闹。
想想工资好几万一个月,存了五年多,人死了钱没花完,真憋屈啊!
秦氏走了,两个守门丫鬟亲自送出门去的,送完人后又来将碟碗清理,看见桌上的干净,嗤道:“没见过这样的寒酸,怕不是要将碟盘都啃了!”
桌上的六个菜,除了汤留了一个鸡骨架,其余都清盘了。两丫鬟送秦氏走的时候,我趁着空,将八成的胃,填了十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