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反应极快,猛地拔出身后绣春刀挡住了剑芒。
“九品?”他眯眼道,“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刚刚出剑之人此时缓缓走进屋内,手里是一把与当今大秦普制佩剑完全不同的一柄古剑,那人脸上带了一副青铜峥嵘的覆甲掩去了面容,穿着一件大秦北镇抚司普制的飞鱼服,冷冷地看着千户,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崔绣缓缓从地上站起,笑道:“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北镇抚司天字一等湛卢大人,此次北上杨指挥使专门派他为我提供贴身护送。”
锦衣卫南北镇抚司中的天字一等,可能只是个普通锦衣卫,也可能是个千户,甚至可能是一位副指挥使,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全部皆是九品高手,隐匿身份于大秦、北辽甚至东瀛,为大秦的碟网密布做出相当贡献。
天字一等没有自己的名字,因为他们本来的身份早就被史河冲洗了个干净,要么是大汉余孽而不自知,一生都为敌国大秦效力,要么是某个朝堂大家的子孙后值倾覆被迫沦落。
他们以剑为名,剑,就是自己的生命,剑亡人亡。
千户冷声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崔绣一笑置之,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柄通身猩红的剑。
他与那位北镇抚司天字一等一前一后将千户围在房间中央。
崔绣幽幽叹了口气,道:“真要逼我动手吗?”
千户并不理会,只是横起了绣春刀。
他心中明白,今日这一战自己必定凶多吉少了,即便自己也是一位隐藏许久的南镇抚司天字一等,但为了掩人耳目连自己的佩剑都没带在身边,只凭一把大秦锦衣卫千户普制的绣春刀,他甚至连一命换一命都做不到。
千户淡淡道:“何必多言,一战便是。”
崔绣闻言眼中多了几分欣赏。
就在此时,湛卢动了,仿佛脱兔一般,他手中那柄湛卢古剑在他手中挥动自如,只是晃眼间便冲到千户面前,剑影随行,光影四错。
千户有些吃力地横刀抵挡,右手持住刀柄,左手按住刀背,即使已经被湛卢划出了多道伤口,脚步却不敢有太大移动,因为他始终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极为刺背的阴气,需得留出一部分神来防备还未出手的崔绣。
湛卢的剑虽快,好像从四面八方都有剑光伺机突破,但力道并非不可抵抗,更像是一种借力的手法来弥补自己的剑量过轻。
剑气四溅,天字号房内一众雅物凡被剑气所触及皆无一例外炸得粉碎。
千户一边抵挡,一边寻找破绽。
他眼神一凝。
趁湛卢剑身碰弹刀身正借力下挥之际湛卢剑暂时空了一拍节奏。
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