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忖了片刻，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她的鼻尖，似有警告意味却只字未言。
两人无声依偎了很久，紫芙才看似轻松实则沉重地缓缓开口道：“想要跟你在一起，就一定要做那些违心的事吗？”
听紫芙这突然的一句，林正轩身躯微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可转念一想终究还是没有哄骗她。
“侯门结亲实则是家族间的联盟，牵一发而动全身，否则我也不会有诸多顾虑。即便是苏姨娘那般的出身，一旦进了后宅该守的规矩一样都不能少。何况陈氏这次又是拿从前盛行过的规矩来立威，竟堵得我都没办法直接拒绝。”
“不过我看这种有悖人心的陋习还是尽早废除的好。”
听林正轩如此说，紫芙有些意外，他的想法终究还是被紫芙向好的方向影响了一些。
可一想到陈氏的行径，她还是免不了难过。
“我知道，在她眼里我终究是个卑贱的奴婢。即便二爷助我脱去奴籍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我毕竟是个有尊严的人。”
林正轩没有直接回答，却拉过她的手抚慰着，只是这种沉默还是让紫芙有说不出的难过。
她明白，连苏语兰的身份陈氏都不看在眼里，那紫芙是不是奴婢出身又有何差别。
只要有了妾的身份，签了立妾文书，那在陈氏眼里就永远只是自己的奴婢，等同半个下人。紫芙从侍寝婢女抬为姨娘，也不过是从下人升级为半个下人而已。
“你也不要想太多，凡事有我。这件事情发生突然，稍过些时日，我一定把你摘出来。只希望你明白我的心，不要对我生怨便好。”
“嗯~”
听他如此说，紫芙也不想再为此事发难，两人相互折磨不过都是悲催的自伤而已。
他们越是难过越是着了陈氏的道，陈氏绞尽脑汁无非就是想让两人离心，那自己又怎能让她如愿。
林正轩看紫芙情绪渐趋好转，也放心了一些，便回辰轩阁去了。
今晚他不该来紫竹轩，呆的时间久了，说不准又要让某人挑出错处，多生出不少事端来。
紫芙反复摩挲把玩着手中的短剑，感受自指尖传输到整个手臂的冰寒之感，心中却是升腾出不少暖意。
即便自己不能被所有人接纳，可在林正轩的至亲之人眼中，却早已经默认了她于林正轩心中的分量。
她目光灼热看着剑柄上镶嵌的宝石图案，手臂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