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果然还是太嫩了,一遇到徐景的事,便容易失去冷静。
还是师祖看的通透。
“弟子一时想岔了,多谢师祖提点,只是也不知何人能主政户部……”知道了徐景不会因着新政之事起复,顾云浩松了口气,但想到户部之事,却还是叹息一声。
作为第一个提及新政之人,他自然最是期盼着此事,因而即便知道户部之事容不得他多想,却也忍不住多关注几分。
“此事嘛……想必圣上心中已有人选了。”
闻言,孙惟德却只是捻须一笑,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而后又道:“老夫今日叫了你来,是问你一事。”
“但请师祖明言。”顾云浩忙收回了心思,恭敬地道。
“好似你今年刚巧二十,可在家乡行过冠礼?”
孙惟德问道。
听了这话,顾云浩微微一怔,他万没想到师祖如此急着找自己前来,却是说冠礼一事。
本朝男子年满二十岁,便要举行冠礼,由宗族长辈或是师长主持加冠并赐字。
但具体来说,这却是那些世家大族方才真的讲究这个,一般寻常百姓之家,是不太重视此事的。
甚至对于贫苦些的人家,饭都尚且吃不饱,大字都不认识两个,哪里还有心思说什么冠礼。
就是一些寻常人家的读书人,到了二十岁,一般就是由师长赐个字就罢了,也是很少正式去行冠礼的。
顾云浩显然是属于后者,他从未将什么冠礼之事放在心上,照理说他应当是由恩师江程云赐字的,只是上次回到淮安,江程云未曾提及此事,他也没有记起来。
眼下听到孙惟德说起,顾云浩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老实回答道:“弟子出身贫寒之家,并未讲究这个,因而也没行什么冠礼。”
“你老师可曾赐下表字?”孙惟德继续问道。
“未曾。”
听了顾云浩的回答,孙惟德没好气地一哼,说道:“你那老师最是奸猾,果然又在这事上算计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