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侥幸而已。”
顾云浩客气两句,又问:“老师可在府中?”
“在呢,府尊大人今日并未出府。”那门子笑着回道。
闻言,顾云浩点了点头,也不与他多寒暄,便抬步进了府衙。
及至书房,果见房门大开,四下并无丫鬟仆人走动伺候,顾云浩便知他老师就在书房里。
江程云虽是几乎不在后书院处理政务,但也素来喜欢清静,一般他在书房之时,院中皆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等。
因而府衙的仆人们都只得瞅着江程云不在的时候,方才可以清扫院子。
自然,顾云浩并不在‘闲杂人等’的范畴之列,也不用顾忌那么多,直接抬步进了屋子。
“老师。”
进了书房,却见江程云正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几张纸页在那看着。
“恩,回来了?”见是顾云浩来了,江程云放下手中的纸页,看着他点头道:“回来的倒是比我预料的要早一些。”
此刻,顾云浩却是走到江程云面前,极为正式地行学子礼,道:“愚徒顾云浩,拜谢恩师教导之恩。”
见状,江程云却是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四年来,他们师徒两人相处久了,早已经是如父如子,加上两人都是务实内敛之人,因而从来都是不在意这些虚礼的。
顾云浩突然这么正式的一拜,江程云亦是没有想到的。
不过他极快地回过神来,随即满怀安慰地一笑。
他心里晓得,这个弟子的性子与他可谓是一脉相承,且是个极为重情义之人,当下也不阻拦,便端坐直了身子,受了顾云浩的叩拜之礼。
一时礼毕,两人又恢复到往常一般。
因是自己的老师,顾云浩便也不扭捏,笑着道:“老师,学生这次侥幸得中,还算是没丢您老人家的脸面吧?”
“尚可。”
都考了解元,江程云即便再绷得住,也是一脸的喜色。
这也难怪。
自己的唯一的弟子一朝高中,还是本省的解元,这本就是令人欢喜之事。
再加上这个中了解元的弟子,还是自己的辖域之内的士子,这就更是喜上加喜了。
要知道越省乡试,淮安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过解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