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黑发,现在早已结成了一团一团的顶在头上,颜色也变成了灰白。
身上是一件破旧的囚衣,衣服上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一看便知在先前受过重刑。
不仅面色蜡黄,浑身上下更是枯瘦如柴。
只见他神情呆滞,双眼迷离,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哪里还有当初掌权时候的半点气势。
季航眯了眯眼,神色不定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徐景,不由心中暗暗感叹。
这哪里还是当初他所熟悉的徐景。
之前的徐景,身为杜允文的女婿,又是礼部左侍郎,肆意张扬,在朝中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内阁的几位阁老,甚至连当初的礼部尚书周跃光,都得让他三分。
之前涉及洛省科考之事,牵连不少无辜之人,还下令查封他们陵江书院,对于此事,季航、顾云浩以及一众陵江学子都暗恨不已。
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徐景,季航却又是觉得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之感。
“哦,我倒是忘了,多半是你那爷爷季铭让你来的吧?”
徐景思虑到季航的身份,随即立马猜到其中缘由,不由晒然一笑,道:“怎么,我已经到了如此田地,季阁老还欲如何?”
这时,季航已经回过神来,忙收拾好心中的情绪,直言道:“我来此处,确实乃爷爷的意思,不过在此之前,我自己亦是有一事想要问你。”
“哦?”
闻言,徐景颤颤巍巍地将身子从里面往外侧了侧。
或许是因着受了刑身上疼痛,他动作很慢,但即便如此略微的动动,额上也已经是挂满了冷汗,原本蜡黄的面庞,此刻更是带着几分惨白。
可能是因着扯到了伤口,穿着的囚衣上又透出了不少鲜红的血迹。
徐景的脸在这个时候似乎是疼得有些变形了,但他却还是尽量平静地问:“不知季二公子又有何事要问我这个阶下囚?在下记得可是没有什么地方招惹你季家吧?”
“此乃我的私事,与季家无关。”
季航沉下面色,说道:“徐大人可记得,当初越省陵江书院之事?”
“什么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