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
方景洲半夜醒来去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经过外公外婆房里，他赤着脚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到房里，躺在床上，他又起床费力地打开衣柜，看着贝贝给他买的新衣服，摸了又摸。
他睡不着，只好用他的手表手机给顾谦言打了个电话。
顾谦言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要是别人打来，他肯定怒气满满，可看到来电显示是方景洲，他就惊醒了，这小子这么晚不睡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赶紧接了起来，温声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方景洲沉默了片刻，小声地说道：“小周叔叔，我是不是贝贝的麻烦？”
贝贝明明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每天也那么忙，他却还是天天给她打电话，还要放假就去找她……是不是就像外公说的那样，会是麻烦？
顾谦言愣了一下，很认真地回道：“你要是这么想，那贝贝是会伤心的。不管是贝贝，还是我，都不觉得你麻烦，我们都把你当成很重要的人，你怎么能确定，你不是贝贝的动力，而是麻烦呢？”
方景洲没说话。
顾谦言很少看他这样，他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说的那些话能把他噎死。
“方景洲，你很重要。你外公外婆并不了解贝贝，他们只会以世俗的成年人眼光去看待，但你要相信你跟贝贝之间的感情，不然贝贝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过了一会儿，方景洲才说道：“我不是麻烦，对吗？小周叔叔。”
“不是。”
“那你不要将这件事情说给贝贝听，我不想贝贝伤心难过，好不好？”
“可我伤心难过了，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质疑。”
方景洲只好反过来好一顿安慰顾谦言。
最后在挂断电话前，顾谦言对方景洲说道：“我们做个男人之间的约定吧，能让你半夜醒过来难过的事情，只能有一件。”
“什么？”
“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