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橙月就领头冲过来认错,她眼眶微红,定是着急担心,哭了一场。姜玲珑心头一酸,也不管橙月的手足无措,一把上前把她紧紧拥抱在怀,喃喃道,“橙月,是我不好,惹你担心了。对不起。”
天下哪有主子向下人道歉的道理。
橙月慌张的大眼睛一下无所适从,要不是被姜玲珑抱着,她一定立刻跪地磕头。
“夫,夫人,您一定累坏了,奴婢,奴婢伺候您沐浴歇息?”她声若蚊音,在主子怀里,气都不敢喘。
“不用了。我先去见庄主。”
“庄主不在府里。”她这一声,使得姜玲珑放开了自己,见她面露疑惑,橙月连忙补充,“庄主听到夫人遇劫,立刻出门去了,奴婢还以为您俩是一路回来的呢。”
姜玲珑点头,“无妨,我去书房等他。”说着便往南苑走,“你们都去歇息吧,若没吩咐,不用过来。”
进了书房,关上门,她才整个人泄了力,趴坐在案边,脑袋中那些侬语的回话再一次犀利而清晰地出现。
“夫人莫怕,小的来时一路留了记号,弥管事定能寻来。”
“从夫人入庄的第一天起,庄主就把小的派在您身边了。”
“小的轻功那不是自夸,整个霖羡城里就没有能抓得到小的的。”
“自然是保护您了!您的陪嫁丫鬟给您下毒这件事,就是小的给通风报的信。”
“哎呀,那丫头根本没想用您那药。是小的给换回来的。”
“那是自然,夫人莫气,您那些心思,庄主确实一早知道。”
“死罪是死罪,所以见过暗影的,都不留活口。”
“那不是,夫人例外。”
姜玲珑感到头皮发麻。
邝毓从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离开山庄,想方设法要同他和离。
难道他不生气吗?自己花了半个山庄的聘礼娶来的人一刻都没想过呆在自己身边,他不恼吗?
连她让柠月拿鸡血草给自己假装中毒的事,他也知道。
所以他杀柠月,是因为他知道柠月对自己心存杀意,而非只是不小心弄错了补气汤里的草药?
枉她自诩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