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能说出这话,顾绵绵还真有点意外。
顾绵绵顿了顿,轻声道:“我起诉不为钱,只想给自己一个说法,已经那么不堪了,我不想等以后回忆起时,想到的只有窝囊,你懂我的意思吗?”
吴庆痴痴看着她:“对不起。”
他所能最后给与的,除了放手,就只有这句苍白的道歉。
最美的年华嫁给他,只得到一身伤痕和不堪,他做不到的,又哪里来的脸阻拦她自己去争取?
这一刻,吴庆真懂了。
顾绵绵点点头,再次给他个微笑:“那就这样了,再见。”
“再见........”吴庆迟缓举起手,直到痴痴看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背影消失,两个字才说出口。
再见的另一个意思,再也不见。
吴庆没回家,他走了,倒也不是失踪,给餐厅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工作人员转告李赛花,他去旅游了,想一个人静静。
李赛花没有顾绵绵的新手机号码,辗转打听到住哪里想上门问问她对儿子做了什么,可惜大门都没能进。
别墅号称五星级的安保不是白叫的。
顾绵绵伤口恢复良好,在律师建议下,她放弃相对繁琐的婚后共同财产,决定以身体和精神赔偿起诉,只等身体再好点便正式递交诉讼状。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晨新上任很忙,经常几天不回家,照顾毛毛的任务便全交给了顾绵绵。
毛毛年纪大了,走路慢腾腾的,顾绵绵刀口不适合跑步,因此都喜欢在别墅外面的湖边走走停停,吹吹风,呼吸着新鲜空气,静静看城市一点点醒来。
这天清晨,像往常一样,牵着毛毛出了别墅门口刚到湖边,毛毛好像听到了什么,忽然挣脱绳索往前跑。
顾绵绵连忙小跑跟上,没几步,听到有细微的婴儿哭泣声。
河边灌木丛里,躺着个奄奄一息的男婴。
男婴很瘦弱,也不知被扔了多久,他皮肤青紫色,眼还没睁开,偶尔发出的哭声比只幼猫大不了多少,要不是毛毛,普通人路过也未必能听见。
毛毛趴下卷缩起身体,两只爪爪搂住男婴,像是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