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大力挠挠头,憨厚地笑道:“将军说:下雨天冷,送给府君两瓶葡萄酒,供以御寒。”
明明牛毛小雨,你说雨大,车不好行;那我就春暖时节,送你两瓶酒,给你御寒。
泛丹看看酒,看看乞大力,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将军,说我谢谢他。”
田寔怒不可遏,怎么看乞大力的堆笑,怎么像在嘲讽他刚才的话,恨不得抢回酒瓶,砸到他的肥脸上。
乞大力不知他险遭毁容之厄,只觉泛丹右边的那个士人浑身颤抖,心道:“瘦子就是体虚,不如咱体硕的耐寒。这么暖和的天,瞧把那瘦子冻得,哆哆嗦嗦。将军叫我送酒来,我犹以为没必要,不料仍是将军高明。”叹服莘迩的先见之明,恭恭敬敬地作个揖,带胡骑回城。
田寔咬牙气道:“鹰扬欺人过甚!”
泛丹不语,提了酒瓶入内。
当天没走,夜宿亭舍。
次日,一行人出亭向东,行到下午,到了乐涫。
字“敬道”的士人名苏清,提前去到城里通告,没见着莘迩,和先前来传讯的那个酒泉属吏一起出来,在城门等候泛丹。待泛丹等到了,他迎上去,说道:“明公,鹰扬不在郡府。”
“在哪里?”
“府吏说他一早出城,去了军营。”
军营在乐涫城南,离城约两三里。
营区分成两块,东为兵营,供兵士居住;西营比较简陋,供营户,即兵士的家属聚居。
莘迩此时在东边的兵士营内。
兵营又分为两区,一区是骑兵,一区是步卒。
按照通例,步骑比应在二比一,但因兰宝掌等胡骑是才成军不久,战力不足,所以令狐奉拨给莘迩的三千步骑,按的各占半数的比例。
步卒与骑兵均是一千五百人。另有五百甲骑。
步卒与五百甲骑是老卒,正常训练即可。
兰宝掌等胡骑却非得多加操练方行。
唐人军官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先是教他们学会了旗语、长短不同的金鼓声代表的军令含义等等,又三令五申,教他们记住了重要的军法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