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醉秋抿茶润喉,恼怒轻哼,又道:“最可气的是刑律院。那边送来咱们在黄石滩遇刺的结案卷宗,你也看了吧?”
在布政司主司柳仁的默许下,刑律院敷衍走了走过场,刺客的来历都没查清就草率交差。
几桩事凑一处,凤醉秋本就忙得团团转。
再被这份结案卷宗气到火冒三丈,哪有心思看邸报?
赵渭不解:“刑律院会敷衍,这本是意料中事,有什么好气的?等令子都接手重查就是。”
“就算知道令将军会重查,我还是气。”
虽说凤醉秋自己这官也是混着在做,但她再混也是中规中矩,并不曾敷衍装样子。
刑律院这回真让她瞧不起。
“这是你出行遇刺啊!人命关天的事,他们仗着都督不在利州就耍花腔,简直混蛋!”
她不擅长吵架,连背后说人坏话都词穷。
但话里话外的重视与维护,意外抚平了赵渭耳畔那根名叫“恍神”的小毛刺。
胸臆间那团莫名郁结也徐徐消散。
看来,她因叶知川“恍神”也就那一天,为赵渭生气不平却直至今日。
赵渭重新拿起桌上书册,懒洋洋歪靠窗棂轻笑。
“行了,你的疑问搞清楚了。军府在公函上对你阴阳怪气,算你活该。”
“赵大人,你跟谁一伙的?!”
凤醉秋笑瞪他,哭笑不得。
“咱们每年都有这桩事,又不是我临时突发奇想给军府添麻烦,怎么就活该了?”
军械研造司前缀“皇属”二字,赵渭和仁智院的人都是昭宁帝眼里的宝贝疙瘩。
他们回乡探亲,或离开赫山出外游玩,除近卫护送外,还需提请军府派人全程协防,这可是都督赵萦根据圣意定的规矩。
凤醉秋很不地嘟囔:“看往年公函,他们对印统领都客客气气。凭什么就单冲我撒邪火?”
赵渭以长指轻抵点心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稍加安抚。
“凭你运气不好。往年印统领在赫山时,军府没有阅兵典仪。”
利州军府此次典仪十分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