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醉秋放下杯子,递过去几封公函。
“此次送高饮他们回家,我是照规向军府发的公函。军府虽办了,但回函有些阴阳怪气。方叔说,从前没这样过。”
毕竟才接手赫山近卫没几个月,她在对外事务上只能依葫芦画瓢。
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过于死板,有哪处细节做得不如前任统领周到。
“劳烦你帮我再看看,是不是我哪里写得不对,让军府那头生了芥蒂?”
赵渭将那几封公函,只了然轻哂。
“就算你公函写得妙笔生花,军府也不高兴。”
凤醉秋微愣:“为什么?”
“都督约莫下月初从京中回来,利州军府随后会举行阅兵典仪,”赵渭蹙眉,“这事你不知道?”
凤醉秋茫然摇头:“我应该知道?”
“最新的邸报上写得很清楚。叶知川走的那天邸报就已送来,按惯例是你我各一份。”
赵渭眉头皱得更紧。
“你是没收到,还是没看?”
若说没收到,这不太可能。
接收邸报并呈交他二人手中,这是近卫的活。
凤醉秋是统领,武卒们总不至于在顶头上司眼皮底下玩忽职守。
凤醉秋想了半晌,倏地一拍脑门,懊恼极了。
“好像是有邸报放在我办事厅的桌上。可叶知川走的那天我有些恍神,就没看。”
赵渭长这么大,头一回觉得“恍神”这俩字很刺耳。
“都快半个月了,你还恍神?没再进过办事厅?”
“没有没有,就只那一天。后来是事情太多,我就忘了邸报这回事。”
凤醉秋自知理亏,细细解释。
“你知道的,我要安排送高饮他们回家。叶知川去了溯回,他那队人也得调整,分配给别的校尉暂管。”
“布政司还来公函催,让我尽快递交近卫明年的吃穿用度、兵器防具耗损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