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迟来的公道,那就不算公道。
他说,凤统领戍守国门四五年,平内乱,御外辱,大小战功立下不少。
他说,这样的人物,夏骞在她面前算哪块点心?!
这些话可真执拗。
只问对错,不懂世故。一点都不稳重、不圆滑。
可他记得凤醉秋曾是北国门上血肉城墙的一份子。
他敬重凤醉秋那四五年的出生入死,不容旁人傲慢摆布她。
在策马奔往利城的途中,凤醉秋被风沙迷了眼。
透过迷蒙的泪眼,似乎随处可见赵渭在月下与人对峙的模样。
她生于斯长于斯,沿途的风景本该很熟悉。
但当这些熟悉的风景里多出那个不稳重、不圆滑的身影……
这天,这地,这街,这景,怎么就这么好看?
*****
凤醉秋到都督府向留府长史报备过,又在利城街头买了点东西,回到赫山天已全黑。
仁智院的杂役侍总管刘叔迎面就来告状。
“凤统领,您快管管赵大人吧!”
“他又没吃饭?”
凤醉秋捧着个盒子,朝着仁智院方向加快的步伐。
自从上个月被她强行喂饼烫了满嘴,赵渭已许久没再耽搁吃饭了。
刘叔苦哈哈道:“何止赵大人没吃。他早上从正北厅唤了郁绘大人,到东厅和高饮、陈至轩两位大人忙了一整日。四个人都只早上喝了半碗粥。”
凤醉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盒子,遗憾低叹:“买少了。”
进了仁智院直奔东厅,老远就听到赵渭在训人。
“……不是自吹七岁就学割圆法?这里,至少三根头发丝的精度偏差!”
“你割圆三千零七十二边以后,自己偷吃了两道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