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所在的青梧寨,恰好离金凤雪山不远。
每年一到时节,寨子里的人就会进山蹲守野茶树,专等第一批茶芽破雪。
这批茶芽毕竟稀少,所以也没谁家拿出去卖。通常都留着自家喝,或在重要场合馈赠亲友。
“这瓷罐里,少说也有半斤。”
赵渭掂了掂分量,不可思议地睨她。
“昭宁陛下一年都只能得到最多两斤,京中贵胄捧着金子也未必能买到。凤统领,你出手豪阔,怕是不知这东西在中原有多难得。”
凤醉秋好笑地摇摇头。
从小牛饮到大的破雪青,在中原竟这么受追捧,她是真没想到。
“大人若喜欢,等我回家休沐探亲时,将全寨子各家还剩的破雪青都搜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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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破雪青多说了几句,气氛愈发随意了。
“那镜盒只是小事。你还这么重的礼,亏大了。”赵渭姿仪懒散地窝在椅中,笑容疲惫。
凤醉秋眉眼弯弯:“你不都说了?我豪阔嘛。”
“凤统领,往后心里若不舒坦,去做点让自己高兴的事就好。”
赵渭以两根长指揉捏着发红的内眼角,状似随口一提。
“别闷头想些有的没的。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他这话听起来,好像知道那夜凤醉秋为什么哭。
又好像不知道。
凤醉秋虽疑惑,却不打算与他剖析自己复杂的内心。
她觑着赵渭疲惫的模样,换了话题。
“我听郁绘说,正北厅的事就快告一段落了。怎么赵大人还绷这么紧?”
“正北厅不忙,却还有东厅和西南厅没闲着啊。”
赵渭长吁一声,没精打采的。
“对了,最近几夜总听到山间似有狼嚎,高饮和陈至轩被惊得完全睡不着。你吩咐近卫巡山时仔细找找,若真有,该解决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