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把手机扣在床上,不在去想了。
不过被他这么一搅合,浓厚的伤感却被冲淡了,抬腿下地,慢慢移步走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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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还在措词,他怎么不知江小鱼的用意。
明天就要离开了,这个离期没人报出来,只是大家都在默契的相互照顾彼此的情绪而已。
他以为她不知道,就像她以为他还不知道,是一样的。
重逢的场面会有千万种喜悦,那离别的场面亦会有万千种悲伤。
他们这一个礼拜内都表现的过于压抑冷静,彼此都在抑制情感的爆发。
因为重获,重获这件事是真的太过于奢侈,两个人都怕它只是上帝短暂的恩慈。
他欠她的解释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获得原谅,毕竟隐瞒病情确实是他不对。
很多事上害她难过,但这件最难过的事也终究还是没瞒住。
朝夕相处一年他非常清楚江小鱼的脆弱,用回避来解决痛苦的问题,用笑脸来藏住满腹的心事,用宽宏去留住害怕失去的人事,她更精于那道向来都是伤害自己。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像她那么自私,又无私。
自私的紧紧只是要一点点爱,然后用所有无私奉献去换取。
他在遇到她之前,什么都不爱,什么都无感,也什么都不会放在心里。
所以他和她是两种极端,她不敢问,他无所谓说不说。
解释,他还从没有过。包括姑姑,从没有过。
江小鱼不是没察觉到蛛丝马迹,他也知道她存疑,几次看见她盯着自己的药瓶出神,不过那时,他还不爱她,只是怜悯。
其实是他残忍,他以前不明白,现在都懂了。
拿捏不好给予的尺度,所以任意的往出掏自己的宠溺,像个无底线在惯孩子的家长,不知不觉间就给了对方太多他不自知的依赖和爱。
曾经每每在她眼里看到的失望他都不懂,那个时候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允许,很抱歉,想着她会闹会叫嚣,可从没有过,她似乎比他还想让那些不愉快过去,他也就随着一次次含糊的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