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图抽出自己的手，看见冷静的院外，一抹苦意忽然涌上心头。
事已至此，穷图明白，不管他有没有想好，他都已经做出了抉择，站在卜离的对立面。
两界一旦开战，卜离必死无疑。
他对卜离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这辈子都只能模模糊糊。
锦华公主在烈儿的搀扶之下，走倒穷图面前，道：“兄长，魔君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我和烈儿在魔界多年，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对我们很好。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穷图转身，冷冽出口，他不想让锦华看见他眼角的湿润。
“要不然你们履行婚约，不是两全其美吗？”锦华抹抹嘴角的血迹，笑着说。
烈儿从身后过来，试图想要带她走，锦华知道烈儿的用意，可是却紧按着他的手。
妖界毕竟是她的家，她父王母妃的墓都在这里，如果穷图有接受她的可能，她不想走。
“你们回去吧。”穷图沉默片刻，说道，表情依旧淡淡的。
对于锦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小时候当真喜欢，可是现在他真热情不起来。
“兄长！”
锦华不死心又叫了一声，瞬间就把穷图惹烦了。
“还不赶紧滚。”穷图回头，凶了一句，看着锦华跟她母妃那张及其相似的脸，更加厌恶，道：“我母后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妹妹。”
闻言，锦华落下泪来，丧失力气倒在了地上。
眼见自己的娘亲受了委屈，烈儿阴霾的脸，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把锦华公主扶起来，走到院外，方开腔：“娘亲，你该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想认我们。你们那些小时候的情谊他早就忘了，他把我们当仇人。”
“…这是我的家。”锦华轻道。
“是吗？可我更喜欢魔界。”顿一下，烈儿张望四周，小声道：“娘亲，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战队的机会了。跟卜卜姐姐走吧！”
纵然魔界即将对抗三界，他也想回去，尽自己的微薄力量。
最起码，魔界没有人让她们滚，没有人防着他们，也没有人苛责打骂他们。
“…”锦华公主思考良久，她知道穷图不可能再当她是妹妹，可她不想离开家。
不过，烈儿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她不能继续自私了。
想到这里，锦华公主看见眼前已经比她还要高的儿子，点点头，答应了，道：“娘亲之后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