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日,南洲地界当真人人传颂佛法,那他可更不是无事可干了,他可不能成为一个无用之人啊。
他有点心慌了,但转念一想,到如今,来到南洲已经有些日子了,一个信徒都没有,那一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来啊?
老待在院子里,与满园秋风与伍,无妄有些无聊了,想到那一日他在大街上走着,南人的眼光多聚焦在他身上,四面叫卖声不绝,远处炊烟升漫,好一派红尘烟火气。
想着想着,有些心痒了,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出去。
可,等他来到街上,静冷的没有几个人,偶见的几个人也是人人皆带着白段子,难不成家家都有丧事?
“施主,今日街上为何如此清净?又为何人人皆是披麻?”
这南人约有个五六十岁,小一撮的半百胡子,大约是年纪大了,骨子里遗传的蛮横基因也淡化了些,好声好气回了他。
“佛者好,国王爱妃薨逝,赐以国丧。”
国王爱妃没了,国王赐以国丧。无妄想到了那一天婀娜生姿的美丽妇人,大概就是她了。
这倒是超出了无妄的预料,纵有满腹佛理也无法排遣。
直到夜半,无妄打算歇息,虽然如今已经被封禁了术法,可他到底不是凡人,无妄觉察到了外人的气息。
直到那个身着夜行衣的陌生男子收了轻功,落在了院子里,踩的叶子沙沙作响。
无妄与他仅有一门之隔,无妄结束了打坐,出去了门,他想,得与这人说道说道了,莫不是找错了仇家,错惹了他的清修。
院子里,那男子只露出了一双眼,满是杀气,势必要让他的长剑见血才是。
那黑衣男子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块黄布,死盯着无妄道:“可是外来佛者?”
无妄说:“是。”
“国王有旨,伽弥佛者,妖言惑众,赐死。”
无妄惊了,原想了这人是个过路的,或者是个找错的,却不想真是专门来收他的命的。
无妄想不通,他何时妖言惑众了,大概是那个国王误会了,以为那妇人之死是他挑拨的,得赶紧跟他解释清楚才是。
“施主,贫僧并未妖言惑众,国王爱妃是有意寻死,与人无尤。”
可这男子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光,无妄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