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祭坛上,身后是重新点燃的离火,下头是跪拜的万民。可是这一瞬间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太威严,不像我。太沉重,不合适。太懒散,更不合适。
许久许久,我吸吸鼻子,只说了一句:“都起来吧。”
然后我的手就直接被握住了,都没注意幽不弃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不过魔民们对他很是尊敬,都问他好,还说让他带着我去休息。一些年纪大些的长辈说“回来就好”,就想是期盼在外流浪的孩子一般,听见这话我又忍不住哭了,自从去了凡间,把自己泪勾的十足,动不动就哭,不过这是好像更像一个女孩子。
幽不弃牵着我直接回了魔殿,我想我得有一点魔君的架子,不能让他老把我当不听话的小孩,就甩开了他的手,指着主殿寝殿上的牌匾跟他说道:“兄长,给我换一块牌匾吧。就叫无忧阁。”
我父君南皓,天君北星,鬼帝苍月,曾经结为兄弟,手足情深。而我现在再看这一块书写着“皓月星辰”的牌匾是,只觉得尽是讽刺。
我睡了一万年,太多的新仇旧恨压在心底,想不透,这名利场究竟席卷了多少神佛妖魔。
我再次使用了离火把“皓月星辰”烧的粉碎。
六界都以为离火是我父身死后血脉相承才认主于我。
其实我父不过只有一粒火种罢了,北星叔父夺走的就是那一粒火种。
不知道那个从小待我极好,又狠心把我打下凡间的天君大人怎么样了?
“兄长,北星叔父还好吗?”
兄长淡淡回我一句:“第二天他便身归混沌,修行得道者,必定是形神俱灭。”
他死了?他竟然死了?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如鲠在喉,可是他却死了。
我记得,幼年时,他曾说过的。他说在他心里我如同亲子,和北辰一样重要。
现在想来,当真可笑。
当年魔界战败,我父谢罪自裁。我以为叔父是庇佑魔界残余,庇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