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夷给楼决倒了一杯酒,轻拂衣袖,端起自己的酒杯敬向他,笑,“闫王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呢。”
楼决负着手站在舫内中央,长身玉立,看着琴案前的女子,尽是霸占,
“本王有辆上好的马车,可供给晏太子回溯国。”
“沅国景美人娇,甚是喜欢,”晏承夷边说也边望向正在弹奏的女子,“就不劳烦闫王了。”
他在挑衅他。
庆玉仙悄悄的拿过一碟瓜子,默默的走去一旁,看戏。
拂乙沉浸在弹奏之中,并未抬眸看一眼来人。
低眉信手捻弦,声声如急雨,似带腥风血雨。
楼决嘴唇紧抿,噙着笑意,直勾勾的看着拂乙,似要把人给藏到黑眸里,
“再娇的佳人也是本王的,沅国的丽景随你看。”
晏承夷不甘示弱,“男未婚,女未嫁,一切皆有可能。”
楼决荡漾着浅笑,冷咧的语气,“晏太子若是没有盘缠回溯国,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
“确实没有,多谢闫王了。”晏承夷又倒了一杯酒,手手微微颤一饮而尽,“不过,不想走,我如今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难不成沅国这般小气容不下我这么一个废人吗?”
楼决深不可测的黑眸侧了一眼,神色募然一凛,“本王小气得紧,晏太子若是不安分守己,自当赶出去。”
就差脸上没写上他就是那么小气。
晏承夷脸色一霎变得有些青,紧紧的攥住手中的酒杯,“…呵呵。”
‘铮’的一声。
弦断。
拂乙微挑着眉,可惜了。
曲未终。
楼决向前,弯下身,如狼般的眸子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不语。
拂乙耷拉着身往椅子靠了靠,缓缓地垂下冷眸,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