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将程处默、唐善识与身后远远看热闹的士卒们的羡慕嫉妒恨表情尽收眼底,抚额道:“你们不是在烟波楼好端端地待着,怎么就无路可走了?”
潇潇泫然欲泣道:“东主不欲与范阳卢氏为敌,苏掌柜不敢违背,奴家二人只好就此离去,万求伯爷托庇。”
瞧见方言眉头紧皱,不发一言,不由有些惊惶,竟是盈盈一拜,哀声道:“伯爷,奴家虽沦落风尘,身子却是干净的,日后铺床叠被,缝补浆洗,但凭驱使。”
如此美人跪伏于尘埃之中,一时间,方言竟成了众矢之的。身后众人的目光如同利剑,直欲将他万箭穿心。
冬儿撅着小嘴,气鼓鼓地盯着方言,怒道:“方山伯,我家小姐乃前隋梁州长史林公诲如海之女,也算是系出名门,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你可别有眼不识金镶玉!”
方言揉了揉眉心,一脸苦笑:“本伯至今都没个居所,着实怕委屈了二位。”
“不委屈,不委屈。”
见得了应允,冬儿笑得甚为开心,弯弯的眉梢带着喜意,将潇潇搀了起来,叫道:“小姐,方山伯答应了,我们有救了!”
“先别急。”
“伯爷,大丈夫千金一诺,你可不许反悔。”
冬儿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唱白脸了,方言指了指军营叹道:“本伯至今还住在军营里,与这群丘八为伴,至于如何安顿你们,还需好好思量才是。”
唐善识终于站了出来,出了个简直不能再臭的主意:“唐府别院空着的客房甚多,潇潇姑娘与冬儿姑娘可以暂住,正好与我姐姐为伴。”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暴怒的方言还未来得及发作,便听潇潇婉拒道:“多谢小公爷好意,只是奴家身份卑微,实在不敢登门为客。”
“这……”
唐善识也不知安得甚么心,还待劝说,程处默出了个主意:“这也好说,寻个地方搭建个落脚的茅屋便是,左右小言的宅子已经快要竣工。”
方言咂了咂嘴,有些歉意:“那多不好,要委屈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