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芨低下头,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膝盖间,小声呜咽了起来。
她假装坚强勇敢已经太久,此时此刻,只需要简单一个引爆点,就可以轻而易举压垮她紧紧攥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心房全数坍塌。
向淮远不知所措了:“小词?你没事吧?”
年芨不说话,只是毛茸茸的脑袋和肩膀还在抖动着,看样子,是还在哭。
她习惯故作坚强,哭的次数很少,几乎屈指可数。
他仔细想了想,她似乎,在自己面前一共就流过那么几次泪。
第一次,是因为纪仰光身体不好进了医院。
第二次,是纪仰光前路迷茫时,她孤注一掷做出众叛亲离的那个决定。
还有一次,向淮远记不太清。就是他悄无声息来到她的房间里被发现的那次。
那是分别这么多年后,他们再一次的相遇,原本该是喜从中来的,可他们却剑弩拔张,冷眼相对。
那回她究竟有没有哭?他不记得了。
他隐约记得,似乎是看到她眼眸湿润的,可是一切记忆都是那么缥缈,他都不敢确定究竟是真是假。
直到现在,向淮远才敢肯定,原来自始至终,能让她心软流泪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而是纪仰光。
那个让他嫉妒到发疯,不用耗费一丁点心思,却能轻轻松松将她整个人收入怀中的男人。
他哪里不配?他又何德何能?
小词,其实在你为他哭泣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输了,对吗?
这场无声博弈,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