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更多的担子,就这样落在了年芨的肩膀上。
她像个永远不知疲倦的小太阳一样,源源不断的向所有人散发着自己身上的热量,不仅要抽出时间去慰问那些伤员,还得在午夜时分敲开向淮远房间的门,走进去亲切的跟他说:“别太难过了,我相信金博士不会出事的,你也应该相信他,不是吗?”
他神色颓废,一个大男人也需要她这个柔弱的女人来安抚,其实内心充满了自责。
“我知道你难受,我也难受,可是向淮远,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联盟还有人在,我们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那样温和柔软的话语,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仍然让人觉得惋惜难过。
他这辈子,有两个人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一个失联于纷乱中,是意外;一个走失于人海中,是被他自己亲手丢弃的。
可他不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像从前一样,毅然决然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因为这世间事,本就是这样不尽如人意。
………
到了中午,太阳像一下子忽然冒了出来似的,热烘烘的晒在头顶,年芨手上拿着单页边走在小镇各处,边不停伸手擦拭掉从自己额头上滚落下来的汗珠。
乡下在很多方面还是不比城市,比如现在,她想找个地方吹吹空调喝杯冷饮休息休息都没法。
她转身看了看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向淮远,见他面色沉静,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被这天气影响到一样,不由得问了句:“你不热吗?”
这是年芨第一次主动跟他对话,尽管是不痛不痒的,向淮远也依旧面露喜色,摆了摆手:“还好,不是特别热。”
他回答完才意识到她问这问题的涵义,立刻说:“你热吗?”
镇子虽然大,但住户少,房子分布十分稀疏,为了尽量不漏掉任何一个客户,年芨基本是挨家挨户的走访,此时又累又热又渴。
可向淮远明明还拎着那么一大袋单页也不累,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口是心非的说:“也不是很热了,问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