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神色不动,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男孩细嫩手腕,好一会儿才道:“怎的还有个没自觉的。”
“我在这看着你治。”
装作没听懂他话中意思,宋恒抬手捞了把椅子便在旁边坐下。
陈深不由收回手,转过身来淡淡看着他,“怎的,怕我对这孩子做什么,不放心?”他冷冷勾唇,似有些讥讽,“既是如此又何必找我来。”
抱着拳看他,宋恒也直言不讳,道:“若是以前我不会,但现在,我确实不放心你。”方才陈深那记眸子,实在叫他感觉陌生的很,“你变了,或者说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
空气一时有些沉寂,不知过了多久才响起陈深毫无感情的回应:“随你。”
男孩不过六岁,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疼痛叫他一张小脸煞白。再加上一连几天只能握在床上,他此刻不由挣扎着想要动弹。
“别动。”轻轻摁在男孩肩胛骨位置,对上陈深一双眸瞬间,男孩寂静下来。
看着他抬手掏出一卷银针,锐利针尖闪着冷戾光芒,叫男孩下意识露出恐惧。“不怕,很快便好。”他话音落下瞬间,抬手几枚银针已然扎入男孩穴位。
当真称得上快、准、狠!三个字。
不过一会儿功夫,数十根银针便已落下,男孩不觉被封了穴位,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深动作。
他修长指尖在那些银针尾端轻抚、拨、弹,动作优雅好似手下的不是一具身体,而是一架好琴。
随着他的动作,叮叮作响,连奏成一曲悦耳动听的乐谱。
宋恒一瞬不瞬看着,放在胸前的手掌不觉微微攥紧,里面有冷汗沁出也叫他的心里微微发冷。这是他第一回见到陈深治疗,这种事手法绝非是普通大夫所能做到。
而且从方才起,他心间便有个疑惑。
且不说陈深应当在青城县,即便来了京城他又是如何进入皇宫的?
要知太医院可没那般好说话,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挤破脑袋的想进去。在外界看来,只要进宫便等同于飞黄腾达,而太医院更是相较于轻松些的职务,筛选过程更为苛刻。
陈深,他的身份绝不像外界表露的那般简单,这样的人喜欢上清妩,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