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叫做手脚呢?
一定有人来过,但此人对殷姑娘绝无恶意。
这寺中还算安全,这几日我们也不必看得太紧。
总要给别人留一条路,你说呢?”
“嗯,一切便依神医。”
庆云说完,刚要退走,便被全神医揪着耳朵拉了回来,
“怎么说走就走,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啊?今天还要为殷姑娘渡气吗?”
“你说呢?”
此后的数日,庆云每天都要为殷色可渡气三次。
每到下午,全神医便会去镇上补充些必需的药品,而庆云则守在屋外和李神俊闲聊。
等到全神医回来,约莫已在傍晚时分,这时殷色可的病情多半都会发生神奇的转机。
全神医和庆云都是无神论者,才不相信真的有什么神迹。
他们虽然知道有人在暗中匡护着殷姑娘,但又担心若是深入挖掘事情真相,拨云惊神,反而会耽搁殷色可的治疗。
也许是刁冲未死?
瞧那小子对殷色可一副紧张的模样,说不定就是他手眼通天,暗中找人投喂神药呢?
刁冲,司马弥陀,司马修之,司马惠御……哎?
说不定他们之间还真有些什么关系。
到了第六日的时候,奇迹仍在继续。
傍晚时分,庆云依例为殷色可渡气。
此时他已经驾轻就熟,先用锦帕替殷色可清洗面部,
当丝绢划过比绸缎更细腻的皮肤,庆云仿佛又被拉回梦中,撩波溪畔,一身惬意。
清理停当,收拢绮念,虎躯轻俯,压落青丝,
就在四瓣软红轻触的时候,庆云感觉到殷色可的身体似乎微微缩动了一下。
他忙停下动作仔细查看,对方似是仍无知觉,只是面带潮红,体温出奇的高。
庆云猜测是那神药药性使然,便不以为意,继续为殷色可引渡真气,恢复气血运行。
大概是体温过高的原因,那一身玉骨冰肌,此时也是香汗淋漓。
庆云周身紫气氤氲,也耗费了大量体力,汗液被内力蒸腾为雾气,在顶门两肩拢作花瓣样的形状,煞是好看。
右掌御气自任督天合之沟人中一路下探,将至地接之穴,庆云愈感不妥。
触手处汗津之盛远超常理,不但洇透下裳,甚至濡湿了床褥。
庆云忙偃气收功,去寻全神医诊断。
却不知全神医又去了哪里,前厅后院都寻不到人影。
于是庆云便想起了莫愁姑娘,
听说她前些日子已经回山,只是还未曾招呼,
此时先请她来先帮殷姑娘净净身子也是好的。
殷姑娘最是好洁,汗体久卧,宜生褥疮。
若是真地生了斑疹,待她醒来,必定会介意的。
莫愁听他说明情况,得知殷色可重伤未起,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她略做查看,便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向庆云,见后者焦虑之色发自内心,绝非作伪,这才念他平日人品,认为这毛头小子对于某些方面地事情当真是一窍不通。
但她还是不留情面,连推带搡地将庆云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