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润红着脸过去,立马解释道,“主子,我才没同那个木——谷侍卫有什么,先前在苏州送君山遇山匪那一次,他救我时,不小心弄破了我的衣裳,我都说了,不用他还,他非不听。他就只是来还衣裳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说完,便发现主仆两个的眼神,都落在她怀里抱着的糕点盒子上,顿时哑口无言了。
阿梨到底顾忌小姑娘脸皮薄,收回视线,忍着笑点头,“嗯,我们云润说得是,什么都没有。”
又对香婉说,“你日后也不许提了。”
香婉憋着笑,也道,“是,奴婢不该编排云润同谷侍卫的,日后再不提了。”
这事便这么装聋作哑轻轻揭过了,阿梨面上不提,背地里却翻了账本出来,偷着给云润准备嫁妆的礼单。
她是说过的,等香婉和云润出嫁,她这个主子,是要给嫁妆的,自然得提前准备起来。
如果说,她把云润香婉当成亲人,可能显得矫情了些,但事实上,她心底多多少少是把她们当自己的小妹妹的。
刚来世安院的时候,她心事重重,怕李玄不喜欢她,怕世安院的人敌视她,怕侯夫人不满意,怕这怕那,白日里总是温温柔柔的,夜里却不大睡得着。
李玄来她屋里歇的时候还好些。李玄起初在她这里过夜时,还端着世子爷的架子,平躺着睡,后来便爱侧过身,抱着她睡,温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暖得她没心思去琢磨那些有的没的。
但李玄不在的那些日子,是香婉和云润陪她熬过来的。
她们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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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缓不急地过,倒没再生什么事端,除却付莺娘尾七那一日,阿梨关上门,没同任何人说,私下给她烧了纸钱。
另一件事,便是钟宛静不知怎么了,倒似真的同她十分投缘般,主动邀她出门。
照说,以阿梨的身份,是不该也不能随意出门的,但钟宛静身边还有个李元娘。
李元娘去同侯夫人一开口,侯夫人便点头允了,还特意叫她过去,嘱咐道,“元娘身子重,在邵家也没个人说话,你去了正好同她说说话。”
阿梨只好温顺应下,出了正院后,坐了李元娘的马车,随她出府去。
李元娘三月孕期满了,已经坐稳了胎,只是平素出行还是小心谨慎得很,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毛毯,怕磕着碰着,伤了腹中的胎儿。
李元娘上了马车,撩了帘子,朝阿梨道,“你同我同乘一辆,上来吧。”
说罢,便掀了帘子。阿梨不大明白,李元娘不是一贯不喜欢自己的么。
她小心上了马车,坐下后,马车缓缓动了起来,李元娘似有些怕热,嫌马车里闷,叫丫鬟半撩了帘子透透风。
一路无话,阿梨也只默不作声,马车经过一处时,忽的停了下来,丫鬟出去问话,片刻后回来了,对李元娘回话道,“回主子,前方有巡捕营的大人在捉拿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