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汣“……”
深吸了好几口气,不生气,不生气,青汣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
几乎是强压着火气,青汣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噢噢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原来你是问这个啊,早说不就完了!”麻衣道人一脸责怪地看了她一眼。
青汣眉心狠狠跳了两下,咬牙切齿道“你再废话一句试试?”
“咳!”麻衣道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随即一本正经道“据我所知,南越有一种秘药,名曰‘牵机’,不管这人病得有多重,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服下此药后都会迅速好转,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青汣心下一沉,继而追问道“那代价呢?”
“代价就是服药之人每日都会忍受极大的痛苦,直至百日之后死去,药石罔效。是以,这药又叫‘百、日、牵、机’。”说完,麻衣道人晃了晃手里的酒壶,仰头抿了一口,叹道“好酒!”
“原来是这样……”青汣眸中划过一抹了然,以慎王的性格,自然不可能给曲箐服下牵机,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利用了慎王救人心切的心理,故意诓骗于他。
而曲箐明知此药是饮鸩止渴,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服下,想来也是希望能够陪他走完这最后一程吧……
不知是不是最近见过的分别太多,青汣心中一时间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青迩和离,程苒远走,如今的曲箐不惜飞蛾扑火也要最后一搏,是非对错,感情的事还真是很难有一个定论。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麻衣道人半醉半醒地说道“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说不得,说不得啊!”
青汣骤然回过神来,转而说道“上次我问你的那件事,当真没有一丁点儿可能吗?”
尽管心中早已知晓了答案,但她仍是抱有那么一线希望,惊鸿惊鸣的命格本就特殊,万一,万一自己可以带他们一起离开呢?
“上次?”麻衣道人摇了摇头,疯疯癫癫地说道“问题还是原来的问题,答案自然也就还是原来的答案,彼时与今日又有何分别?唯一区别的只能是面对答案的心境罢了。”
闻言,青汣抿了抿唇,末了自嘲一笑“是我妄求了。”
“下个月就是中元节了,我会设法拿到封焰镜,届时还请道长相助!”说着,青汣朝他拱了拱手,眉宇间的神色无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