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在想,冷冰焰这个人虽然很危险,但他不是刀客的雇主。他们本来应该是同伙,可是冷冰焰却骗了刀客什么。具体骗了什么,陈牧不得而知。
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在虢州登喜楼,钟离香也曾经掐过陈牧的左耳,难道那是一种试探?
当时陈牧还戏谑说钟离香是属螃蟹的。
陈牧凝眉思考。
万花楼的打手跑了过来,低下身子看了看刀客的尸体。
陈牧想解释一下。
打手中一名领头人却道:“我在望楼上已经看到了,你不必解释什么。”
陈牧心一宽,笑道:“有劳了。”
这下彻底甭睡觉了。
虽然有目击证人,可这是人命官司,岂能儿戏。
连夜跑到坊署报案,坊署派来人勘察现场,审问案情,一切都解释清楚,天也亮了。死者按照杀手处理。陈牧无罪,但却有了一份备案。
这事儿惊动了整个万花楼。
万花楼三位大鸨其中一位亲自接待坊署衙役,这事儿才办得痛快。
否则,折腾起来没完没了,万花楼的生意将大受影响。
大鸨四十多岁,年轻时据说也是名噪一时的洛阳花魁,虽然年过不惑,却依然挺拔艳丽,只是几道可恨的皱纹,使她年华老去。——大鸨身份是小跑过来的玉玲珑母女告诉陈牧的。
“你叫陈牧,是唐家的人?”大鸨子口气相当生硬。
陈牧挺身昂首:“是的。”
“你的到来,引发一场命案。”
“你们万花楼不是人来的地方吗?我凭什么不能来?我来到这里,你们没尽到保护义务,怎么,你觉得脸上有光吗?”
“呵,不愧是唐家人,够横!”大鸨子一笑,如沐春风,情绪把控犹如星斗急转。
“呵,不愧是当年洛阳城首屈一指的花魁,够柔!”陈牧笑赞道。
随后陈牧就带着张邯离开,走出大门时,扭头望去,见到玉玲珑母女挥手相送。陈牧站住脚,扭回身,抱了抱拳。
自从听说陈牧要给自己想办法赎身,含香姑娘就激动得不行,可她一直没机会和陈牧单独说说话。论及身份,陈牧是叔,可他年纪才多大,要不是玉玲珑非让她叫叔,她或许不这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