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染荒并没有为瑶思此问题发愁，依旧做着那睥睨天地的倨傲相貌，信心十足的掸了掸散在肩前的长发。
“不如……，我们赌点什么？”
瑶思无奈，老不正经的！
她抬手一拍染荒的背，斥责道：“能不能快点，死神面前分秒必争知不知道？”
染荒脸色僵硬的抽搐了一下，好整以暇抚平了衣袍上的褶皱，魔君架势忽而便展现的分毫不差。
“把陆压道君形容成死神倒不至于，他那般心疼澜渊这个好徒儿，自然不会对他留下的肉体做些什么，况且陆压道君也没这个癖好。”
“我猜的到，他不过是要我离开，若真要冰刃相见，我自知不是他对手，大不了许个承诺，等澜渊醒来，我自己跳下魂骨桥便是。”
瑶思说的几乎无风无波澜，可听者内心却掀起十丈巨浪。
染荒沉着声音，方才谈笑的眉宇也变得凌冽，灭灵业火的红光将转眼闪耀在他的眉眼里，阴沉夜色里映照得极为明亮。
瑶思盯着瞧了片刻，心中已翻起惊涛骇浪。
懂且非常懂的换出破灵扇，为自己幻了仙泽护体。
如今她灵元动荡，肉眼可见，她幻出的水波仙泽也薄弱了两分。
瑶思的脸上还写着惊惧、惶恐、不安、疲惫，业火的衬托下，她那双黑亮的眼睛，愈发将这些表情放大。
染荒将周身的业火往灭灵里灌注，登时，瑶思感到一股强悍充沛的火热源源不断的萦绕在周遭。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一寸一寸擦过灭灵的弓身，所过之处，火光涌动，换做一把灭灵长剑。
人在其中，顿时感觉周遭暑气一般的热烈，灼烧的骇人。
电光火石间，似乎从小楼里涌出团团黑影，黑影里是数千无头的恶鬼，仔细观察，于那怀若阴谷的恶鬼戾气有过之而无不及。
瑶思一骇，此时她同染荒四周已被恶鬼围的水泄不通，小楼四周也充斥起无名的结界，茫然被逼近死胡同的二人，再也无路可退。
瑶思连半点反应都没能做出，一团黑影便忽而朝她而来。
幸而，染荒业火的长剑一挥，便将那黑影灼成粉末。
瑶思愕然瞧着眼前这一切，看着戾气中染荒衣袍翻飞，墨发如烟云。
她鲜少见得染荒大展身手，一时间，在生前死后，脑袋里竟突兀生出看看这惊天动地的魔君九重业火同澜渊那冰凌寒术谁更上一层楼。
趁那黑影消失良机，染荒猛地回首，拦着瑶思的后背，只是一个闭目的功夫，就立即结出了业火的结界护在瑶思周身。
当此时，染荒低声道：“这不是陆压道君做的幻境，他周身是仙泽养护的，即便入得大道，也自不会召恶鬼与你我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