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此话没什么特殊的含义,不要自己对号入座。”瑶思又补充道。
“对号入座?本王瞧你话中深意颇多啊?”沉深一怔,诚然瑶思这无厘头的辩驳对他不起半点作用,反倒越解释他越以为瑶思再次对不起他。
沉深一语砸下,好比一群叽喳的耗子一嗡而上围着瑶思脆弱的心肝开始打洞,那叫一个恶心加闹心啊!
诚然,瑶思此番是真真没有什么调侃讥讽沉深的内涵,原不由她全家老小的姓名全靠沉深挽救,自然而然要顺从救命恩人三分。
却不等瑶思开口反驳,沉深幽怨带火苗的眼神,以及他冷噤的言词,无一不控诉着瑶思红杏出墙的滔天大罪。
“喝茶叙旧的话……索性,现下亦快到了晚膳时辰,不妨我带你去长街上走走,听闻醉香楼的卤鸭子是倒美味,不晓得你有没有尝过。”染荒言词淡然,一副事已关己,仍高高挂起模样。
造孽啊!
瑶思一时着紧,本想坦露心声,能让沉深淡定些,待他妥善处理完林府被泼的污水,她在报复回去。
没曾想,染荒亦是个倨傲的主,非但不担忧沉深晔王的地位,反倒十分自以为是的开话茬,要在沉深的眼皮子底下带瑶思去了醉香楼。
话又说回来,醉香楼的卤鸭子的确是人间美味,搁现在亦能挂名米其林。
她林瑶思岂是那种为了吃喝玩乐置全家性命与危难不顾之人,要是她林瑶思为了吃喝玩乐罔顾礼法,她倒是没什么怨言,甚至还想为这位称赞了解她之人点赞。
瑶思忍着卤鸭子浓郁的酱香味在鼻边飘过,心头一狠,硬道:“罢了,染荒你先回去吧,改日改日。”
“改日是哪日?瑶思你可要说个清楚。”染荒诚然不觉得沉深在一旁有何压力,反倒毫不避讳的直言发问。
忽的瑶思惶恐非常,她这是交了什么个落井下石的狗屁朋友。
她尬笑着朝染荒使了使眼色,支支吾吾道:“呃,就是~过两日,你是个半仙跑哪都没事,我不行,我拖家带口的跑可没那么容易,走吧走吧。”
染荒心头一万个不愿意,眼瞧着瑶思悲哀之色涌上眉头,他低语道:“我在你屋顶上等着。”
语罢,他捏了个术法忽的化云立在承恩殿的屋脊上,跟沉深耗下去,待他走后,他在不经意间带瑶思去长街上闲逛。
染荒来去无踪,诚然沉深还不大晓得此人的来头,因着国中常有鬼神出没,又因着西边拓沧山修仙之人不在少数,沉深稍一思索也能猜出个所以然。
然而瑶思与染荒何时有过不解之缘,眼前多实在没心思去想,只一股脑怒火中烧。
外头许是有风吹过,一朵乌云十分不会挑拣时辰的遮住方朦胧探头的皓月,仔细望去,皓月竟有些悲天悯人状。
瑶思呲了呲牙,背对着月光的沉深显得异常的黑暗,左右沉深与瑶思相识三个月,她见过倨傲、蛮横、不讲理的沉深,也见过怒气、哀然、痛不欲生的沉深。诚然她从未见过阴暗到让人胆怯的沉深。
瑶思心头颤了颤,她猜想的没错,沉深那厮定然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