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思敲着手中那把分量十足的破灵扇,领着个拖油瓶,离了一二十米便大大咧咧喊到。
此番,拖油瓶正是死缠烂打跟着她的芸胡。
曲曲折折绕了长桥上的三五个弯,总算是立在了澜渊面前。
镜鸾池本为少微宫唯一的仙池,池边也仅栽种了少微宫唯一的桂树,如今入夏七月,浓树遮阴,日头斜斜一照,恍惚地上参差树影。
澜渊嗓子一时干涩,难以置信的是,六界传闻他不近女色,到底近不近女色,他自己还未晓得半分,便被以讹传讹传到他真以为自己不近女色。
此情此景,他怔怔然转回了身,转身不过一瞬间,岂在这一瞬间,与其说他期盼,惊诧,喜悦,兴奋,不如更直截了当些,他希望来的人是瑶思。
虚幻大千两茫茫,一邂逅,终难忘。面前,依旧是那个着了身蓝紫色衣衫,梳个利落发髻,忽闪着两个灵动眼睛的人。
澜渊垂首一笑,他也不晓得为何一笑,难以置信,他缥缈开口:“一来一去不过三五个月,难不成你这么快便为你那小侄儿找了个……姑父……。”
瑶思一惊,一骇,一震,一笑,又是那烫嘴的字眼,不过士别三日,当真刮目相看。
如此一来一去不过三五个月,澜渊便从古板条框的代言人中挣脱出来,还便成了会打趣玩笑的人。
果真,神仙们的心理,她一个凡人要想摸清,还得需要些时日细细琢磨。
瑶思斟酌一阵,笑盈盈摊开破灵扇,故作疑惑状:“啧啧啧,本灵女身后排了多少追求之人,天帝陛下又不是不晓得,难不成,天帝陛下是不甘落后,今日大张旗鼓的开起了相亲会。”
澜渊发了片刻神,垂首觑了觑垂钓的陆压道君,方道:“我师尊,陆压道君。”
陆压道君一怔,此番言外之意是怪他这个师尊擅作主张了?
苍天厚土啊,教了个不孝不尊的徒儿!
瑶思觑了觑那拿着个鱼竿不挂鱼钩垂垂老矣的陆压道君。
是以,她得了个笃定结论,此人是姜子牙的迷弟。
既然是澜渊的师尊,这名号什么的,她也晓得几分,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瑶思拢手恭敬行了行礼:“灵都灵女瑶思,见过陆压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