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舒滚了一圈之后,肚子里一阵难受,因为他是第一次亲身置身战场,身边还有这么多死人。
但是,此时他却只能憋回去,因为他是这只小部队的核心和灵魂,他不能露出一丝怯意。
既然沾上了血,那就彻底一点,宗舒往地上一摸,全是湿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宗舒给自己抹了个大花脸,就像是刚刚浴血奋战过一样。
辽人的营帐之间相隔有十几米,每几个营帐之间都有一堆篝火。
每隔几个营帐,都有放哨的辽人。幸好,他们没有来回走动,只是呆呆地站着,有的还拄着种家军用过的长枪,在打瞌睡。
显然,辽人没有想到会有人偷袭他们。
在辽人看来,战力最强的种家军都被他们干掉了,连主帅都给活捉了,其他部队早就吓破了胆。
他们龟缩在雄州城内根本不敢出来。如果他们真的出来,反而正是辽军所盼望的。
所以,辽军虽然布有岗哨,但警惕性极差。
为保险起见,宗舒向后一挥手,开始了匍匐前进,专门在帐篷之间的阴影中爬行,像黑暗中的一群蛇。
接近了中间最大的营帐,帐两边分站着一个辽人。
如果用吹针,辽人势必喊出声来,一定会惊动帐中的人。
宗舒又做了一个包抄、斩脖的手势。
牛皋带了三个人,从另一个帐篷间的阴影爬过去,绕到了两名辽人的背后,忽然同时站起身子,捂嘴、割喉、移开、放下,四人配合默契,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见牛皋等人得手,宗舒赶快向牛皋等人靠过去。
牛皋掀开营帐,众人一涌而入。
营帐内有两个人,一个是耶律大石,一个是种师道。
种师道仍然被绑,嘴里塞了一个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