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幽朝祸鼠看去,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你可有问出,这乔逢生平日里同谁玩得好些。”
“这城中有一户姓苏的,似乎常邀这山庄的五少爷一同游玩。”祸鼠一顿,又道:“不过这姓苏的已许久未来过山庄了。”
“许久?”渚幽意味深长道。
祸鼠不解,“连守门的打手也好几日未见过这苏少爷了。”
渚幽轻笑了一声,“去苏府看看,但未必能找到什么线索,说来这凡间的少年郎如乔逢生这年纪,也该娶妻生子了,许是悄悄去见意中人也说不定。”
撼竹轻咳了一声,总觉得这两百年白活了,凡人娶妻生子的时候,她连人形还不会化。
祸鼠朝天上望了一眼,“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位若是回来……”
“她不会寻不着我。”渚幽转身便走。
撼竹听得心里不对味,小声嘀咕道:“她还在你身上拴绳不成?”
这话说得再小声也被渚幽听见了,渚幽心道,倒也不是没有拴过。
当初那细红的朱绦可不就紧紧系在她的腕口上么,只不过那细绳后来圈到长应的踝骨上了。
那日在见香轩中时,若不是长应屈膝,曳地的裙摆往上缩了一截,否则她还未注意那系在长应脚踝上的朱绦,原本长长一根编绳在她踝骨上绕了好几圈,就差没编出一朵花来。
皮是白的,朱绦是艳的,就好似一簇凤凰火缠在其上。
祸鼠一听,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味,“当真不是仇家么,还拴绳。”
撼竹立刻用肩去撞了一下这多嘴婆娘,压低声音说:“多话。”
祸鼠连忙将纸扇一展,把嘴给遮住了,好似这么一遮,她便不会说话了一样。
渚幽朝撼竹使了个眼色,沿着官道朝城中走去,慢声说:“以她的能耐,找我到又有何难,头几次还是她将我找着的。”
撼竹猝然低头,眸光一沉,心道是啊,有何难。她本是不想在意的,可总觉得先前那魔慑她心神时所说的话如针一般扎在她的心头,一下又一下。
“走乏了?”祸鼠见她不大对劲,又叨叨了一句:“我先前已经背过你一回了,还未叫你还回来呢。”
“那我背你。”撼竹抹了抹眼梢,定下心神道。
祸鼠连忙摆手:“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怕你将我这身子骨摔坏了。”
凡间处处皆有值仙,而土地居多,庙里常有香火,受凡人供奉。
长应寻到了山上,嗅着香火味找到了一个庙宇,只一踏足,周遭鸟雀皆振翅而起,俱是被她身上的威压吓着了。
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从地底山探出身来,观这神女境界可怖,身上龙气如水雾般氤氲着,顿时知晓这便是九天上的那一位,恭敬拱手道:“神尊。”